“是!”整齊劃一的聲音使七月不自覺的捂了捂耳朵。
呃,團結還真是力量哈!
“其實,老師我也很困。不如,我們放鬆下?”
“好!”
於是,下半節晚自習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音樂會。
七月頭痛的看著一群歇斯底裡的憤青鬼吼鬼叫。而側頭:
他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乾淨的玻璃映著他完美的側臉。
他似乎有一種魔力,
可是,
他現在又在想些什麼呢?
晚自習的鈴聲終於在一位男生深情的“雙節棍”中來臨。將“雙節棍”唱成深情版還真是難為他了,當然更難為聽眾。
眾人一聽鈴聲,大有一種解脫之感,紛紛拿起書包,一衝而出。
而他,
卻慢慢的背起書包,架起椅子。
“好象他一直都獨來獨往唉。”若湊到七月旁邊說道。
是的,他明明很受歡迎,男生們也許有時候表現出小小的嫉妒但更多的是由衷的佩服,他為什麼總是這麼……這麼不合群呢?明明大家都很喜歡他,沒人孤立他的呀。
可是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的與他保持著莫名其妙的距離。
七月煩躁的收回視線。拿起書包,抬腿就走。
晚風微涼,梔子飄香。
他們,還隻是路人。
叁
A班有學生37人,而體育課的實到人數卻永遠隻有36。因為,莫離從來不參加任何體育運動。如果你認為莫離是傳說中的悲劇男主角,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在他的身體狀況一欄顯示的是健康。而且在這個戴眼鏡已成為普遍的年代裡,他左右眼的視力均為2.0。
所以,這也成了A班乃至全校的不解之迷。更為神奇的是,一向以嚴厲著稱的體育老師竟默許了這種行為。
不上體育課,不會無聊嗎?
七月站在操場上遙看著教學樓左側第三排開著的窗戶胡思亂想。
“七月,叫你撿個球,怎麼在這裡發愣啊。”若跑過來用羽毛球拍輕輕敲了敲她的頭。
“啊?沒事!”
大汗淋漓的回到教室,竟意外的沒見到他。
剛擰開純淨水瓶蓋,一個貌似剛打完籃球滿身是汗的男生湊過來搶。
七月誓死悍衛主權完整,對方堅持侵略到底,爭搶中,純淨水瓶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準確的砸向剛進門的某人。
“嘩”
整個教室“忽”的陷入死寂。
因為—
“對,對不起。”男生慌忙上前,拿起第一排同學遞過來的麵紙。
七月愣了愣。走上前:“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莫離搖搖頭,接過男生遞過來的麵紙,走回了座位。
“雖然是夏天,可是被水淋成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莫離抬起頭,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七月。
“我的意思是”七月頓了頓,鼓起勇氣繼續說:“你最好去換件衣服。”
沉默,沉默。
七月有些尷尬的想走開,卻聽見他說:“我不住校。”
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鍵,教室陷入短暫的沉靜。
“沒關係,我是住校生,我們的校服都一個碼,我借你。”先前的那個男生趕忙接道。
“好。”莫離站起身,走過七月身邊。
七月低下頭,他走過她身邊時,她仿佛嗅到了若有若無的梔子香。
淡淡的,淺淺的。
七月站在原地,看著莫離頎長的背影,有一種莫名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