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選 配角登場、大幕將啟(2 / 2)

愨*******傳 水笙靜夜闌 4000 字 10個月前

晚飯被撤下去後,姐姐留我多坐了一會兒,希望我能和皇上多接觸一下。皇上隻是和我稍稍寒暄了一下,雙方都不是很熱衷,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小太監前來,輕聲稟告,太子有些發熱,已經宣了太醫。皇上便神色匆匆地走了。姐姐似是出了一口氣,但又有點不安,一時間神色不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沒有多大精神繼續我們間的談話,我便很有眼色地告退了,推說東西還有些不曾整理好,需得好好收拾。柔嘉姐姐也不曾多留我,擺手命人掌燈好好送我回去。

這回送我的卻不再是湘茗,換成了湘琴和另一個打著燈籠的小宮女,聽著似是叫瑞福,年紀還小,眉眼間很是活潑。回去的一路上,湘琴很是噓寒問暖了一陣,話語間不是客套,透著股親熱勁,但又恰到好處。到了住處的時候,她命原來的宮女瑞欣去提水,又吩咐瑞福給我鋪床,自己又親自替我打理好帶來的東西,再是細致不過了,見狀,我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能讓人一眼望去就能產生好感的女子,細致周到。

好一通忙亂過後,我的東西總算是安置妥當了,雖然個人認為她們隻是把東西收拾到另一個地方去。我向她們點點頭,特意向湘琴道謝,再又遞了瑞福一個裝著吉祥如意金錁子的荷包,算是謝她費心,這才笑著送走了她們一行。

瑞欣這時方提好水來,我一樣打賞了她,見她歡喜地下去了,洗漱一番便睡下了,至於蘭溪,這時候不知道應了那家娘娘的約,直至很晚方聽到她安置的聲音。

我合著眼,在腦海裡暗暗回想在姐姐那裡的見聞,想來皇上待姐姐還是很好的,兩人就如尋常夫妻般相處,沒有太多拘束,至於太子,他這發熱是湊巧呢,還是有什麼深意呢?不管怎樣,皇上看重太子這是毋庸置疑的,按血緣來說,我還是太子的遠房姑姑,我的母親同索尼一般姓赫舍裡。不過雖然未出五服但究竟是遠了,皇上將太子養在身邊而不是在姐姐膝下就是一個例子。

眼下看來,皇上對我的印象不過是一個貪甜且有著後妃資格的年紀不到十三的小孩子,連女孩都算不上。見慣了後宮那些成熟的女人,對我這黃毛丫頭自然提不起興致。

至於姐姐,我想她未必真如她所表現的那般開心,佟佳需要皇家血脈的加入,而她體弱已是公開的秘密了,她於是默許並推動了這件事。但到底是心有不甘,又擔心會被我分走寵愛,於是有了湘茗當時的古怪態度。見到皇上時,她既將我推到皇上麵前,又不曾強調我,以期給皇上留下深刻印象。

可她到底是我嫡嫡親的姐姐,同血同源,於是有了夾帶著疼愛關心的關懷,我喜歡的菜色占大半的晚膳,以及湘琴無微不至的關心打理。我暗暗歎氣,在皇上的恩寵麵前,再親近的姐妹都會變了滋味,但正如她對我真切的出於同胞姐妹的關切疼愛一樣,我從不曾有與柔嘉姐姐爭搶的心思,何況佟佳氏並不指望我能奪得多大寵愛,生下多少皇子,隻要在皇宮大內還有著佟佳氏的娘娘,便是聖上榮寵依舊的表示。姐姐的體弱,始終會存在陰影,讓人不安,所以才有了我的進宮。這點姐姐大可以放心,可惜柔嘉姐姐到底是個小女人,正處在彆扭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過味來。不過眼下看來,湘琴倒是個明白的,希望她能勸動姐姐才好。

這一個多月來的秀女的種種明爭暗鬥,讓人大增見識,且不提博爾濟吉特家那個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烏倫珠日格(彩雲)郡主某天趾高氣揚地前來挑釁我同室的蘭溪,幾乎沒把小姑娘給弄哭了。她身邊的那個叫阿茹娜(純潔)的普通蒙旗秀女很是不安地勸慰,而另一個牛錄的女兒烏日娜(巧女)名為勸慰實則推波助瀾,最後我實在是看不過眼,偷偷打發了瑞欣去通知了鐘粹宮的管事鐘姑姑,事態這才沒失控,被她安撫了下來。

也不提某個秀女買通小太監,費重金得知皇上的行蹤,在禦花園來了一次“邂逅”,結果誰曾想,衝撞了太皇太後,被當即撂了牌子。我當時還正用著早膳,就聽見那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您,我隻是想見皇上一麵罷了,讓我見見皇上吧。”那個秀女叫喊的唯一結果,便是被人用帕子捂了嘴,聲音低沉了下去。一眾秀女都靜默了下來,有幾個柔弱的,還掩了嘴,唯恐發出了聲來。

更不用提普通秀女間的明刀暗劍,厲害到傳入我耳中的玉蓉•那拉氏。這位秀女出身頗高,父親是從一品將軍,從小嬌養人難免驕縱了些。常常有衝突發生,據我所知,她最願意數落的,便是那位貌似柔若無骨的南燕•葉赫那拉氏。不過對方出身貧寒,父親隻是小小的直隸州判,家族也無強勢者,隻得忍氣吞聲。偶爾有秀女為她打抱不平,這位葉赫那拉氏也隻是嬌嬌怯怯地替玉蓉那拉氏辯解。一來二去,葉赫那拉氏溫婉的名聲也就傳開了。

不過這些與我這個隻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我的房間內的小秀女無關。自然,我的姓氏也為我免去不少麻煩。

後妃主持的大選中,我的女紅倒是被大大誇獎了一番,但才藝展示上,我並未表演最擅長的書法,僅僅是表演了一番琴藝,評語僅是不過不失,倒也不辱沒佟氏女子的風評。

但最出彩的不是我,而是某知縣的女兒,鄭曌嫃,漢軍旗。這位秀女那可是秀外慧中,不但人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怎一個光豔逼人了得。尤擅琵琶,廚藝據說頗得其中真味,詩也做得好,花兒也繡的好,這次她女紅的繡的是白海棠,才藝表演便是首詠白海棠詩。“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如斯風流彆致,莫怪皇上對其頗為欣賞,她當即得到了上記名。後宮有不少女子正醋海生波呢。

不過這一切紛紛擾擾都止於十月十八,烏倫珠日格(彩雲)郡主為著滿蒙情分被封為雲貴人,烏日娜(巧女)被封為巧常在,鄭曌嫃破例被封為珍貴人,至於我則被封貴人,無封號,同期還有幾個貴人、常在、答應被封,蘭溪被指給了莊親王作側福晉,其他宗室也有賜婚。南燕被惠妃看中,要去做了女官,阿茹娜則被太皇太後要去在身邊照應,其餘林林總總不再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