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湘茗你過來摸摸這孩子額頭,似是有些發熱了,太醫怎麼還沒來。。。”我微微皺眉,湘茗忙叫人再去催催太醫,“小主,您要的溫滾水。”這時候吳嬤嬤端了水過來,不等我發話,湘琴忙接過水,早有機靈的送上銀湯匙,瀟笙便幫著扶起四阿哥,我輕聲喚,“胤禛,醒醒,來,把水喝了,感覺會好些。太醫就到了,聽話。”他聞言乖乖張開了嘴,像極了隻嗷嗷待哺的小鳥,就著湘琴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讓人愛憐不已。
“小主,太醫來了,您看?”說這話的是瑞福,姐姐看她老實,提做了二等宮女。“我這就去東耳房那避一避,吳嬤嬤,看著點四阿哥,回頭太醫是怎麼說的,你好好記下,一會兒告訴我。”我忙忙起身,胤禛也很聽話地鬆開了我的衣角。
這回來的是宮裡一直都是為姐姐看病的梁太醫,今年已是五十有二,聽說家族遠在廣州,乃是被堂伯推薦進的太醫院。跟著他的還有另一個年輕麵生的太醫,我稍覺安慰,湘琴低聲問,“梁太醫,怎麼這老半天才過來?四阿哥有些發熱呢?”
“卻是文貴人有點不妥,太醫等對脈象不是很吃準,眾口不一之下,皇上便讓臣等輪流號脈,這才耽誤了。”梁太醫忙忙回應。“那便是湘琴過於急切以致錯怪太醫了,湘琴在此向太醫賠罪了,”湘琴聞言起身福了一禮,
“豈敢,豈敢。”梁太醫忙扶了一把,又指著那位年輕的太醫道,“這位乃是太醫院周左院判得意門生亦是其堂侄,周伯涵,此番是隨我見習,”“湘琴見過周太醫。”又是一番見禮。
一番寒暄之後,進入正題。梁太醫為四阿哥號完了脈又吊了番書袋之後,對湘琴說,“四阿哥這是受了風寒以致。回頭需好好調理,按方服藥,期間忌辛辣葷腥,不宜受涼。”湘琴自是千恩萬謝地命人好生送了太醫出去,又拿了上等封兒酬其辛苦。
送走太醫後我從東耳房出來,問向湘琴,“這麼說,四阿哥這是染上風寒了?”“是,”湘琴低低地回答,想是心事重重。“好了,知道你是個忠心的,為四阿哥擔心著呢。快放寬了心,四阿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不過姐姐最近事務比較多,要不這樣,我也幫把手,到底彆的事務我也不熟悉,唯一能幫上忙的也就是照顧四阿哥了。”我笑著說,暗自捏了她手一把。
“那怎麼好意思勞煩小主呢?”湘琴清醒過來,仍有些魂不守舍地,“好了,我與姐姐之間,還需客氣些什麼?你回去跟姐姐稟報一下吧,要是有事,隻管說一聲。”我看看不遠處的地漏,“呦,都這會兒了,吳嬤嬤,還不把四阿哥帶下去,好生安置了,要是再出什麼岔子,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再轉過臉,“這麼著,湘琴,我先回了,明日再過來照看著四阿哥。你替我向姐姐說一聲吧,”
“也好,天色已晚,娘娘那兒估摸著一時半會也撂不開手,那奴婢也不代娘娘多留小主了,這就送小主出去。”湘琴躬身應了,乾脆地送我回宮。
到了承乾宮門口,我笑著轉身,“湘琴,你先回去吧,既是姐姐那裡忙,你就回去伺候吧,咱們姐妹也不差這幾步不是?”“那就恭送小主了,”湘琴福了一福,我便搭著瀟笙手,轉頭向延禧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