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繆 她得罪他了?(2 / 2)

瑤珠墜 歲歲長吉 4108 字 10個月前

於是她選擇另辟他徑,不再在金陵地界打轉,將探查範圍擴大到整個兩江。

隨後,玉氏派遣出去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隻有大約一半的人手安全回來,帶回了一些接近真相的消息。

臨近新年的時候,她前往父母墓前祭拜,結果馬車忽然失控,險些翻入江中,幸好駕車的馬夫是把好手,才沒釀成大禍。

待到第二年,柳啟彥不知何故被貶,遠放黔地,那一年雖然她小禍不斷,但也沒再有什麼大波折,還算安穩,隻是查探依舊沒有進展。

案發第三年,柳啟彥複官,不久後調任蘇州知府,暑夏之季,蘇州玉宅突發大火,城中潛火隊姍姍來遲。

不過巧的是,庫房等重要地方沒怎麼燒,唯有宅中住寢院落付之一炬。

玉憐脂事先早有防備,再次逃過一劫,但那場火著實可怖,從小陪她長大的兩個丫鬟雙雙重傷。

金陵驚天一案,說什麼賊寇謀財,分明是官匪勾結,而那十三家閉口不言的幸存商隊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麼,抑或是早就看清楚了某些事情?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若是扳不倒柳啟彥,扳不倒柳啟彥背後層層密密的人脈聯結,她就永遠不可能有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而她自己,也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柳啟彥身在江南,但卻出身京城,家族根脈也在京畿之地,已經致仕的父親、嶽丈也都在京城。

所以,她入京了。

帶著提早布下的羅網、玉石俱焚的決心。

即便沒有謝濱,她也會來。

柳啟彥有權,而她有財,權財相鬥,實則她處於極劣勢。

玉氏是從玉憐脂曾祖那一代發家的,兵荒馬亂的年代,沾上了鹽道,雖現在不碰了,但家底堪稱雄厚。

隻是玉家的根基畢竟在兩江,受製於官府,柳啟彥已經有了對玉氏商行下手的跡象,她不是沒有察覺到。

隻不過她不甚在意,她已經做好了傾家蕩產的準備。

隻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所有一切,什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哪怕是要她這條命,她也在所不惜。

“柳啟彥的人還在呂叔那守著麼?”玉憐脂淡淡道。

關嬤嬤:“守著,這些年換了十幾撥人,但一直沒放棄,想跟著二當家找到夫人和老爺的屍身所在。”

玉憐脂聞言輕笑一聲:“狗皮膏藥。”

“讓呂叔不用管他們,隻是定期去衣冠塚那裡走一趟就是了。”

“是。”

玉憐脂低眸沉吟片刻,又道:“王老太君下月十六做壽,每年擺宴前都一定會去京郊雲山觀上香祭拜老侯爺,初五是吉日,會定在那天,給京中幾個管事的遞信,我要見他們一麵。”

謝濱晚膳後給她的消息,說是下月初五他和謝硯深正好休沐,整個侯府都會跟著老太君出行,讓她也一同前去,也好給玉逢羲和戚脂立個牌位,供兩盞長明燈。

玉憐脂當然答應了,臨彆前謝濱還特地再問過她心疾的事,確認過她隻要按時服藥便沒有大礙,隻是偶爾發作之後,才放下心。

關嬤嬤點了點頭:“老奴明白,這就去安排。”

*

主院。

謝硯深與謝濱議事完畢回到主院時已經夜深,院中燈火通明,守衛十步一崗。

主院管事忠伯正在主院正門處候著,遠遠迎上來行禮:

“侯爺,水已經備好了,請您更衣。”

謝硯深腳步不停,走向浴房,忠伯說完之後依舊快步跟在他身後,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

男人目不斜視,冷聲道:“還有什麼要報的?”

忠伯低聲說:“稟侯爺,西院翡韻閣的下人來了,帶了不少東西,說是侯爺的禮貴重,玉姑娘感念長輩慈恩,需回禮方才安心,老太君那邊也送了。”

謝硯深頓住步伐:“收了?”

忠伯:“侯爺您不在,奴才想著不好直接退回去,下了玉姑娘的麵子,但也沒入庫。”

謝硯深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方才開口:“查驗之後再入庫。”

“是。”

“之前吩咐的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調查玉氏相關事宜了,目前查到玉姑娘的父母死因有疑,追殺玉姑娘的那些人也查到了蹤跡,但是徹底查清恐怕要耗費些日子,玉姑娘的仇家來頭貌似不小,不知是否已跟入了京城。大房那邊已經加派人手盯著了,侯爺放心,定出不了事。”

謝硯深垂在身側的右手動了動,食指撫過拇指上的鑲玉虎骨。

“查清楚她入京的來龍去脈,不得打草驚蛇,注意分寸。”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