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有證據,她姓公孫,有個小名叫,小仙,那是我母親給她取的名字,她腰際有一塊青色的蓮花胎記,不信你可以去看。
我隻是想再見見她,順便對給他們添了麻煩跟他們道歉。
他看上去很不讚同我這個請求,聽得是半信半疑,甚至驚得有些不能平靜,對現場上演苦情姐妹劇本一時不能接受。
室友看了我一會兒,見我神色不似作假,最終還是去傳話確認。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帶著我去到了穆室。
在山上一直很是冷靜的青年正站在病床旁,見到我來,麵上沒什麼表情,但還是靜然地給我讓了個位置,守在床尾。
我緩慢地走到了病床旁,神情悲傷。
病床上的女子容貌清純玲瓏,麵色透著灰敗的白。
我緩慢地撫上她的麵頰,很是輕柔地帶過額角,低頭,露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寂寞神情。
緩緩俯下身來,我看到她的肌膚如蒼白的薄紙,就像褪色的塑料製品。
生命之輕啊……
好吧。
要知道,雖說人各有命數,大俠的懸針往往隻在不經意間。命數已至此,我原本也沒想用《太冥真集》的……但是人生太多意外,太多不得已。俗話說,自古情深留不住,湊巧大概……
不裝了。
針灸大俠無奈出山。
複活吧!不知道誰的愛人!
銀針的銀光在冰冷的燈光下如一顆透明的流星,順著少女尾指的弧度乾脆利落地閃爍而過,直直墜下。
床尾靜靜低頭看著報告的黑發青年察覺到什麼,敏銳地抬頭。
眼前寒光一閃而過,幾乎是令人懷疑眼花的錯覺。
就像是微觀世界的慢放,針灸大俠最後讓人看清的動作是澹然的收針。
不緊不慢地把拔出的銀針收回到針袋中,少女彎臂時的收勢瀟灑淡然,蘸墨般雍容。
從他的目光凝結,到微不可查地落在她手上的瞬息,她已然布完收針。
明明……
根本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能夠——
“你……”
反應過來,青年三兩步上前,抓向她的手,眉頭微蹙:
“你在做什麼!你…你在對她做什麼?”
窸窣的布料與床褥摩擦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病床上的人迷糊而痛苦地呻/吟出聲。
奇跡地。
常理所不能解釋地緩慢坐了起來。
青年準備質問的身影僵硬地定格。
好吧。
我負手而立,神色平靜,大俠裝逼之風無需言表。
我知道,我這一手,在整個春秋統一私立部學院也是相當震撼。
我不知道的是可惜室友不在這裡。
他循聲而來時,看到床上坐起來的人臉都白了,似乎是世界觀受到了打擊,如果早兩秒讓他看到布針,他的內心則是豈止是春秋統一私立部學院,就算是在現代社會這一手武學聖典也秒了百分之九十的基礎常識,相當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