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十三分,A市的夜色依舊是那樣的寂靜,在各色燈光璀璨的高樓之下,淡淡的月光顯得是很是微不足道,繁忙了一天的城市在此時就像是一隻正在安睡的精靈,美的讓人不忍喧嘩。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街邊的寧靜,倆個背著書包的學生正連走帶跑的貌似往家趕,於夜色氣氛很不協調。
“小夜,咱們要再快點,不然又要挨罰了。”
“嗯,好,你在前麵,我跟上就行了。”
宇文靖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對他自然是用了心的寵愛,什麼都是最好的,這種寵愛又越發的讓他自橫跋扈,但是宇文靖就是喜歡這種調調,像極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光彩。
一個是冷漠苛責的,從小到大,不管什麼原因,隻要想到他母親,宇文靖的怒火就會遷到他身上,然而對於這種苛責,本應該的反抗與掙紮卻從未發生,這種順從到讓人輕視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小孩在家長麵前撒嬌一樣,帶著無奈與寵愛,無論怎樣苛責,他都能坦之若愚,照單全收,不多說話、不問原因、不生事端、挨罰時總是默默的忍受,交代要做的事情無論多麼不合理的都努力去完成,高三的課業已經很緊張了,硬是讓他放了學以後去地獄一樣的逆風,那是怎樣的一個地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已經快一點半了,從窗外看著大門外的小言和小夜拖著疲憊卻不失速度的步伐小心的打開院子大門,為了方便出入,倆小孩竟然沒有用鑰匙去開彆墅的正門,而是選擇從一樓拐角的窗戶裡翻進去,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已經熟套熟路了嘛,很好奇他們回到家會乾什麼~~宇文靖悄悄地打開臥室的門......
昏暗的燈光下他們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傭人的廚房,走近點,原來是在吃飯,看來是很餓了,從冰箱裡拿出剩飯,也不管是不是冰冷就往嘴裡扒,待他們狼吞虎咽的吞下一碗米飯後,小言小聲的說:“小夜,還要嗎?”
“不要了,我吃飽了”。
吃力的站起身子把碗洗乾淨,倆人輕手輕腳的準備回房間,也許沒料到門口有人,門前的黑影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慌忙的跪在宇文靖腳邊。
“父親”
“老爺”
不敢看抬頭父親的表情,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父親的心情,穎言小心翼翼的說道:“孩兒按規矩是在一點半之前到家的”。
沒有聲音,也沒有父親的發話,穎言的心理很慌亂,拚命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犯了錯,不敢起來,過了很久,依舊是安靜。
想了一會,依舊沒有想到,穎言放棄似的說道:
“對不起,父親,是孩兒的錯,請父親責罰”對於父親的刁難,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反正反不犯錯隻是找個罰自己的借口而已,自己並不在意,隻求父親放小夜回房間,自己受難也就罷了,還讓下人跟著受罪。
大廳裡依舊是那樣的安靜。
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久了,宇文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電飯鍋裡還剩有一些米飯,除了這個以外什麼都沒有,知道自己的冷落和無情,下人都是跟主人的重視程度來定奪家裡的地位的,對於這樣在家不受主人喜歡的孩子,下人也自然會仗勢欺人,這是他默許的,可是當親眼看到時心卻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說不出的難受,自己的兒子隻能有自己欺負,哪輪的到他們。
“以後自己在外麵吃,彆回來蹭剩飯搞得跟我虐待你似的”。
穎言愣了愣,好像對父親的話一時不能消化,微微的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父親,今天父親是不是哪根閒線錯了,居然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去領罰。
見穎言沒有動,也沒有回話,忍不住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反手又扇了回來
“啞巴了,沒聽清楚,還是想去懲戒室”。
穎言這才回過神來,臉頰的刺痛告訴自己是父親沒搭錯線,是自己多慮了。
“是的,孩兒知道了,以後夜裡不再進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