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父親走回臥室關上門的一刻，穎言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帶著歉意對小夜苦笑了一下，膝蓋已經跪的有些麻木，回過勁有些鑽心的疼，倆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乎是倒下就要睡了，雖然背後的傷火燎似的疼，幾乎掩蓋了臉上的疼痛，在榨乾了自己的所有力氣以後，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動了，好想洗個澡，再上點藥，但也隻能想想，在精力極度透支又被父親在大廳一通折騰的情況下，就再也沒有力氣做這些了。

小夜也累的夠嗆吧，從早到晚跟著自己，小夜和自己一般大，剛被他哥哥南楚送來的時候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在宇文浩身邊的，可是他卻選擇了自己，幾次三番暗示不介意他去宇文浩身邊，可是他卻裝著沒聽到一樣，依舊陪在自己身邊，對於他來說是自己愧疚的，自己從不欠任何人，隻對小夜充滿歉意，父親的怒火時常會遷怒到自己身邊的人，對於這，小夜很是坦然，事後還調笑著說，少爺你都能承受，為啥我不能承受。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過來，背後一陣清涼，是小夜吧，哎，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他的穎言在意識模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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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很惱人啊，即使是再不想起來，身邊的震動鬨鈴響起時還是任命的按掉，一骨碌爬了起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撐起尚未清醒的身體的直奔洗手間，一盆冰冷的水直接澆在頭上，瞬時清醒了許多，後背的鞭傷顯然已經上過藥了，散發著淡淡的清涼，拍拍有些微腫的臉頰為了不吵醒隔壁房間的小夜，他輕手輕腳的開門走出房門。

5點鐘是宇文靖規定的起床時間，其實這個點基本上大家都還沒起，包括傭人也隻要到六點才開始準備早餐，但是穎言卻不敢怠慢，每天早晨5點整必定準時的站在父親的門外，輕輕地敲開房門。

瞥了一眼跪著床邊的穎言，淩晨由於睡的不好，宇文靖沒有像往常一樣被伺候著起床，而是翻個身又睡了，等再次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還是直挺挺跪著的穎言，看得出他自又睡下到現在姿勢從未改變過，隻是眼神有些迷離，沒有焦距，看到父親正盯著自己看時，瞬時清醒了，勉強扯了一副笑臉：“父親，要言兒伺候梳洗嗎？”

“嗯”慵懶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像得到了特赦一樣，迅速從櫃子裡拿出衣物，幫父親穿上白色的襯衫，扣上紐扣，跪在地上給穿上褲子、皮帶，扣緊，然後是襪子，套上外衣，一件一件熟練的就像給自己穿衣服一樣，看到穎言那卑微的模樣宇文靖不知怎麼就煩了起來。

“滾，彆在我麵前煩我，我早上要吃西餐”宇文靖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好的”沒有半分的不滿，穎言恭敬地退出房間。

其實本來這些事情應該是下人做的，可是不知怎麼就想讓他來伺候，但是每每看到他乖巧順從的模樣又忍不住的鄙視,揉了揉有些發懵的太陽穴，掃除煩躁的念想，宇文靖走進盥洗室。

早晨的大廳的廚房總是異常的忙碌，很不意外看到了小夜，掛著溫和的笑容朝自己走來，

“去吃早餐吧”。

“等一會，我把父親的早餐端過去”。

“嗯，好”。

“那個，彆等我了，你先吃，多吃點”。

看著穎言欲言又止的樣子，楚夜了然的笑著，

“我知道，沒關係。”

雖然廚房很嘈雜，但是餐廳卻是異常的安靜，穎言把早餐和報紙擺好，等著宇文靖從臥室出來，確實十分豐盛，這也是他瞧不起穎言的地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骨氣都沒有。穎言安靜的侯在旁邊，沒有他的吩咐，他不敢擅自出去，直到宇文靖吃完走出餐廳，穎言小小的鬆了一口氣，端著空盤子走進廚房。

“怎麼到現在啊，快點，給你留的，上學要遲到了！”楚夜看到穎言出來就急著說。

“嗯，我知道”。

知道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穎言拿起杯子裡的牛奶喝掉，抓了麵包就往外奔。

其實家裡有好幾輛車，隻是穎言從來都沒有坐過，上學都是走15分鐘的路再轉公交車，父親說不許小孩子貪圖享樂，但是宇文浩每次都纏著父親開車接送，隻要他開口，沒有什麼不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