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玨澧過來與鬱凝吃早飯。
鬱凝問昨晚如何?
趙玨澧一本正經道:“少兒不宜。”
“王爺沒跑回來,臉色也紅潤,看起來是喜歡我這個安排了?”
趙玨澧隻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看來表哥不是斷袖,也不用補藥,還擔得起為皇家開枝散葉的重任。”
趙玨澧白她一眼,“廢話這麼多,胥淩怎麼受得了你?”
“我還要跟他講一輩子廢話呢。”鬱凝蠻橫道。
趙玨澧用過早飯,今日“寵愛”王妃的任務算是完成,他起身要走了,“你若得閒,查查那這幾個宮女的來曆,不清不楚的趕外頭去。”
“怎麼查?”
趙玨澧挑起笑,“你這麼聰明,連這都不知?”
趙玨澧昨晚過得還算不錯,他二十五六的人,再醉心權謀,也會有欲望。可惜家裡名義正妻不可能動,側室又天天矯情,所以根本沒想法。那個倩寧還行,話不多,完事能讓他安靜睡下。比李卿雲讓人滿意多了。
但今早醒來,總覺得不對勁。倩寧不經意的話和某些細微的動作,總是恰好迎上趙玨澧的偏好,讓趙玨澧為這聲色有片刻的沉溺。他不信緣分,這麼巧,隻能說明有鬼。
去吏部的路上,趙玨澧又叫心腹去查了,但得到的結果是毫無異常。皇帝給幾個皇子都送了,趙玨澧送六個,給趙玨鳴三個,還送了兩個給胥淩。
這些宮女出身良家,已經入宮好幾年,她們所處的位置、司部都不同,幾乎沒有交集。
“難道真是年紀大了,想抱孫子?”趙玨澧批著公文琢磨。
中午和同僚去酒樓,路上碰見胥淩騎馬經過,他頂著黑眼圈,略顯疲憊。
“嘖,真想讓鬱凝看看。”趙玨澧不懷好意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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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胥淩隻是一晚沒睡。
昨天回去,發現兩個侍女頭頂青瓷跪在大廳裡,趙嘉南聲嘶力竭地說他竟然把人帶到家裡。胥淩也疑惑哪來的,管家說是宮裡送的。
胥淩不由想笑。皇帝果然也說不上多寵愛趙嘉南,說給他撐腰,還真送來兩個通房。皇上讓他娶趙嘉南,估計也是希望胥家的子孫流上皇家的血。如今皇帝以為趙嘉南“完成任務”了,便也不顧她了。
若是這般看,鬱凝對皇帝很有用了?胥淩想起,他與趙玨鳴虛與委蛇時,趙玨鳴提到的“國運”,難不成是真的?
胥淩思索著,將兩個青瓷掃翻,提走了一個宮女。他不顧趙嘉南的怒氣,把人帶進了房裡。
他將那宮女推上床,卻又把劍擱在了中間,不準宮女越界。
門外有影子在晃,估計是趙嘉南讓人來打探。
胥淩收了劍,翻身撐在宮女上方,要她自己發幾聲。那宮女滿臉羞澀,扭捏著叫出了聲。
而這一聲,竟讓胥淩心神晃動——她的聲線太像鬱凝了。他用劍柄抵著宮女的臉頰,讓她轉過側臉——臉廓竟然也與鬱凝有八分像。
她還婉轉吟著,而胥淩想起鬱凝在他懷裡輕輕喘息的樣子。
她試探著覆上胥淩的手背,指尖沿著胥淩的手腕,挑進衣袖中。另一隻手,緊張不安地攥緊了茵褥。鬱凝也是這樣的小肉手,白皙的肌膚,像雲朵一樣柔軟。當他向鬱凝索取時,鬱凝會在床榻上,留下曖昧的皺痕,讓胥淩不可抑製地溺斃在她的紅潮之中。
胥淩回過神,甩開了宮女的手。他下床,將另一個宮女也提了進來。
這個宮女帶著成熟的魅惑,一進屋便敢解開衣帶,引誘胥淩的目光。但她與鬱凝相差甚遠。
一晚上,兩個宮女擠在一起,和胥淩隔著冷劍。
胥淩滿腦子都是鬱凝,幾乎一夜未眠。
東方既白時,胥淩將長劍壓在兩個宮女的脖頸上,問她們昨晚發生什麼了。
宮女識趣,編的東西購趙嘉南受的了。
趙嘉南自小便活在萬千寵愛的假象之中,如今幻夢破碎,她卻不肯醒,非要拽著胥淩繼續一場美夢。可惜她不知胥淩不可能給她任何東西。
胥淩出了門,便讓人去查這兩個宮女的底細,查了半天,卻沒查出什麼。這兩個宮女是選秀進宮的,家世清白。
深夜,胥淩陪同趙玨鳴在巡防營視察完,卸下爾虞我詐的麵具回了家。一進書房,便看見一封信壓在桌上。
信裡將宮女一事揭清楚了,落款是一個明豔的胭脂唇印。
胥淩燃燭燒了這封信,唇印在火焰中愈發誘人。
胥淩仰著頭,迷離的目光搜尋著那個藏在心頭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認,光是一個唇印就已經讓他丟盔棄甲了。
他很想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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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凝!你確定?!”趙玨澧臉色大變,折了一雙筷子,“是趙玨鳴的人?”
鬱凝討好地抽走了那雙斷筷,“六哥,對不住,是我的錯。”
趙玨澧黑著臉,叫人速去找錢太醫,由頭是王妃吃錯了東西,恐沾上毒物。
“那個倩寧若是趁機毒害我,你跟胥淩要墊背。”趙玨澧恐嚇道。
鬱凝自認理虧,也沒反駁,畢竟是她把倩寧送上趙玨澧的床。
“六哥放心,我下午已經給倩寧搜過身了,沒有帶毒。”鬱凝保證道。她今天查出,皇帝送出去的這些宮女,有好幾個與趙玨鳴有聯係。倩寧是其中之一。
“你盯著她,”趙玨澧道,“萬一有孕,立即做掉。若是不從,便一並處理了。”
“這……是不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