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的人點頭應下,沉靜目光看向病床邊的宿儺和紅頭罩。
“你醒了就好,”紅頭罩道,“我還有事要驗證,你好好休息吧。”
“織田,我去蘇格蘭那邊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有事喊我。”
宿儺原本打算說些什麼,不過,也選擇留下空間,出了房門。
剩下的隻有,
織田作目光偏移,看向手邊,
太宰。
那份沉甸甸的目光停駐自己身上許久了,怎麼可能忽略呢。
“織田作,你是笨蛋嗎?”
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繃帶青年的嘴角卻彎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
能言巧辯的嘴巴張張合合,不吉利的字眼根本說不出口。
“啊,現在知道了。”織田作心有餘悸的點頭。
這次確實是自己任性。
多加確認一下就好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織田作認錯認的這麼快,太宰語塞,看著那雙霧藍眼睛,一點點放鬆下來,半晌起身,溫熱的水杯遞到織田作麵前。
親眼見到友人睜開眼眸,情緒起伏反而更加驚濤駭浪,一直繃緊的理智之弦仿佛就此崩斷,強烈後怕幾近將人淹沒。
就好像,
太宰治這個名字被厄運詛咒似的。
注定會在得到某種幸福後經曆失去…
一道熟悉的嗓音乾擾太宰繼續往下的思緒。
“我完全相信,按太宰的計劃執行,會得到非常完美的結局。從不質疑這一點。”
織田作雙手交叉捧著水杯,水杯裡麵的水趨於平靜。
“那為什麼…”
“疼。”
織田作單字的發音讓太宰睜大眼睛,像被扼住喉嚨的貓咪。
織田作平視太宰的眼睛,也沒有錯過瘦弱肩膀細微的顫抖,“如果我記得不錯,太宰很怕疼吧。”
自家宰治,自家知道。
如果不看住他,肯定把計劃最凶險的一環留給自己。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姿態弄出一身傷,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回來。
跟視頻裡的那次一樣。
“假如一定要有一個人承受傷害,太宰,”織田作眉眼認真道,
“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畢竟練拳這麼多年,抗打抗揍皮糙肉厚。
“曾因為某些事,有人嘗試規勸我,他說,‘放棄吧,不要白費力氣,越在意什麼,越容易失去什麼,手不可能抓住流沙’之類的。”
“真是傲慢啊,自以為總結出道理,說這種放任自流的話,”
織田作喝了口水,平平淡淡的口吻說,“如果信那些,就遇不到你們了吧。”
大學以前的事,織田作也是第一次提起。
百般慶幸之下,一直把這句話當是警世名言,時刻提醒自己。
“所以,太宰,呃…”
歉意的話堵在喉嚨之間,織田作接住太宰環過來的手臂。
緊接著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織田作…”
“我在,太宰。”
“歡迎回來。”
太宰聲音裡還帶有明顯酸澀的鼻音。
織田作輕拍太宰後背,
“抱歉,讓你擔心了。”
房間剛安靜兩秒,太宰嫌棄開口,
“太擠了,你們沒有自己的摯友嗎?”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全都要啦~”五條
“彆想把我和小織分開,小織是我唯一摯友!”琴酒
“誒,琴醬是想把我一腳踢開嗎?”五條
“距離產生美,謝謝。”琴酒
“好渣啊,琴醬~”五條
“那你們倒是起身啊。”太宰
“那是不可能的!”X2
幼馴染沒用的默契增加了呢。
198.
看著他們打打鬨鬨,不再總圍著我這個貓爬架,我稍微平複心情。
其實我算個很冷漠的人,特彆是cos穿後,這種感覺明顯增強。
我甚至,能對死亡做到不眨眼睛。
死亡指的不總是敵人,還指我自己。
自從我在冰山餐廳經曆過第一次死亡時我就發現了,我對人的死活其實是極度麻木的。
這讓我很惶恐。
我的第一次死亡是在子彈打穿肺管,呼吸道湧出的血塞滿口腔,因缺氧愣在原地被打成篩子。
異能發動的狀態下,子彈穿透身體各感官的疼痛過於真實。
我的第二次死亡緊隨其後,腿部肌肉爆開,我身子一歪,一顆子彈直接擊中後腦乾,鮮血瀑布一樣噴出來。
說句玩笑話,我從來不知道我身體裡能流出這麼多的血。
為避免變成地板冰涼的屍體,我加緊腳步,躲開第三第四種慘烈的死法。
異能頻繁發動,象征我死亡次數的不斷增加,受砭進骨頭裡的鞭撻驅使,渾身肌肉炸碎了一般的疼痛。
這樣反複煎熬的經曆,並沒有使我恐懼。
相反,我開始興奮,出於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的異能清楚預測到我打出子彈的方向,有時判斷失誤射進敵人心臟的樣子,甚至敵人死亡前一刻的微表情也一清二楚。
有時,我會在扣扳機的時候思考。
多了異能的我像極於去殺人來證明自己能力,即使我知道往心臟瞄準是不對的。
所以我儘量去做彆的事情,想把這種感覺壓下去。給我自己找點事做。
我需要很好的隱藏自己。
我知道一旦我開始殺人,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這裡真的要感謝五條,趕在踏出那條線之前攔住了我)
cos穿我可以肆無忌憚,那回去後呢?
我反複問自己,
能保證不會被那種感覺誘惑嗎?
我不敢保證。
除非把我的記憶和肌肉記憶全部消除,不然,我忘不掉開槍的手感。
……
嘶,
這麼一看,反派竟是我自己?
戰術後仰.jpg
回去向警察叔叔自首吧。
啊,
等等,
五條來的時機也太巧了點昂?
我的錯覺?
算了,咖喱飯來了,不想了,專心乾飯吧。
(大口朵頤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