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達米安第一次見到五條悟，是他第一次見到五條悟的時候。

作為刺客聯盟的繼承者，聯盟未來的領袖，達米安接受最嚴格，最殘酷的訓練。

他是一名奧古，特殊的姓氏注定他的不平凡。更何況他所在的地區南達爾巴特，是中東混亂核心區之一。

不過那日更特彆。所有訓練項目皆壓著達米安承受底線進行。

一場純粹力量上的傾軋後，十歲的達米安拖著鉛沉步伐，低氣壓走回房間。

疲倦、麻木。

他確實對這繁重且無味的訓練感到麻木，即使這些訓練是達米安自己要求的，即便他本就想讓自己的思維和身體更加麻木一些。

犯了錯就應該受罰。

撐著牆壁的手在短暫休息後扭開房門，沒有溫度的門把手在內部主軸擰動時，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響。

早上，他讓他的母親，塔利亞.奧古失望了。

他那張一時興起，為鬆鼠創作的素描畫橫亙在他與母親之間。

“它叫什麼名字？”

貌美的女人手提箱籠裡驚叫連連的繪畫原型，柔聲詢問她的兒子。

“她叫阿比兒，母親。”達米安糾正了稱呼。阿拉伯語中寓意的雲彩，她是那麼的自由和輕盈，她是陡崖上的精靈。

“她？好吧，親愛的，你的時間和精力不該浪費在這，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做，”

塔利亞蹲下來，像每個愛孩子的母親一樣，溫聲且語重心長的揉著他的發旋。充滿愛意的眼睛讓一旁充當侍從的忍者不寒而栗，

“知道該怎麼處理她了嗎？”

……

一切為了刺客聯盟。

或許他該用冥想法拋開這些煩擾的思續，靜心冥想，而不是反複回憶母親當時的話和阿比兒的死亡。

步入房間，

沒適應昏暗的眼睛先一步察覺變化，達米安綠鬆石般堅硬冷漠的眼眸比他抽刀的轉動動作快了1毫秒，訓練唯一的用處體現在這上麵——對危險的警惕度很高。

“哇噢～太凶的孩子沒有糖吃哦。”

他麵前的空間有一瞬間扭曲，奇怪的人趁他關門的轉身憑空出現在屋裡。並將早該成為潤化沙土一部分的沃爾夫教授，就是他的測繪老師，拎到兩人之間。

“麵對一頭亞成年老虎，你也會這麼說嗎？”

老虎不管成不成年都是叢林的王者。刺客聯盟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孩子，而是讓其他組織膽寒的利刃。

達米安神色微動，徹底關掉房門。

刺客聯盟地下有針對魔法側限製的魔法陣，而剛剛魔法陣並未觸發。這說明對方所使用的不是空間魔法，而是一種未知的超能力瞬移。

對上超能力者，忍者的作用大大削減。培養一批戰力高又聽話的忍者不容易，對話的這幾秒時間，達米安做出了決定。

先看看再說。

“哈，”對於他未說出口的潛台詞，闖入者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氣音，“先說說他吧，這家夥非要來見你。”

那人極具壓迫感的身高目測有一米九，穿的宗教徒類似的袈裟，但沒教徒一樣的耐心和慈悲心，手裡瑟瑟發抖的重物直接‘嘭’的扔到地上。

“救救我，達米安，你母親要殺我。看在我教過你的份兒上，救救我！”

可憐的教授是米國享有盛名的測繪專家。此時，這位教授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撲過去。經沙漠熱土炙烤，教授最嬌嫩的臉部皮膚大塊大塊脫落，他爬過的地方不斷有沙礫從他袖口衣領和西裝的各個角落掉下來。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走廊的燭光從門縫透進屋內，土腥味直延伸到達米安腳下，教授摸索著向唯一可能替他說情的人哀求。不茂盛的黑發和細沙一起緊貼頭皮，沙子燒乾了教授身上所有水分，幾乎哭不出眼淚，落水狗一般連聲乞求著。

達米安沒有搭理他，他不想讓外人看樂子。

對於存在幾個世紀的刺客聯盟來說，哪個倒黴鬼不小心招惹了他們，不管逃到世界什麼角落，刺客聯盟一定會挖出所在，向那人索取應付的‘報酬’。

所以這位教授的舉動算是明智且識趣的。但也隻是到此而已了。

教授終於意識到他卑微的乞求得不到任何回應。

“達米安！”教授跪著的身體直起來，血肉模糊的手指緊攥著達米安訓練服的衣領，那張猙獰的麵孔懟到達米安眼前，瘋癲的像癲癇患者那樣抽搐，

“惡魔的孩子，我詛咒你…你們這群畜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媽媽像條狗一樣的使喚你，活該…呃！”

帶血的刀刃緩緩下垂，又重新抬起，一刀捅進正謾罵不絕的喉嚨裡。

一時間鮮血如注。

十歲的男孩眼睛不眨。

“哇哦！”

血花飛濺，闖入者又為快狠準的刀法驚歎一聲，歌劇感人肺腑的謝幕時觀眾那樣，給麵子的鼓了兩下掌，問道，

“他教你什麼？”

“測繪和速塗。”達米安推開死屍，地上血跡不斷擴大範圍。

這人好像對老師這個行業十分敏感，又毫無邊界的繼續問，

“他真是你老師，為什麼殺他？”

因為這位專家除了教授測繪方法外，還教給一名十歲男孩怎樣觀察小動物並且用鉛筆速塗的惟妙惟肖。

“母親要他死。”

達米安耐心耗儘，暗色刀尖一轉，指向問東問西的人，高傲的仰起頭，霸總式的質問，

“告訴我，你是誰？”

“我嗎？聽好了哦，老子可是世上最帥的男人，五條悟！”

那人指了指自己那蒙上屋內陰影卻依然能看出白皙無瑕疵的俊臉，回答的相當鏗鏘有力，“彆害怕，我不是什麼好人。”

這倒是句實話，光看氣質，麵前這個家夥也和好人挨不上邊。

“我不管你哪個教派來的，刺客聯盟的領地，挑釁隻有一個下場，”

達米安的目光落在男子豎著的反常理白發和黑眼罩眼眶位置的凹陷上，突然確定的說，“你看得見，你衝我而來？”

“原先是吧。”

麵對達米安起手式動作，名叫五條悟的男人隨手拎過書桌邊的椅子，兩條長腿跨坐椅子兩側，普通木椅坐的咯吱咯吱響，隔布料能看清的眼球轉動軌跡停到正常人對視的角度。

讓人毛骨悚然的不隻是這個。

“原先？”

“因為——你很弱啊。”

對於達米安的反問，五條悟稍加停頓，胳膊搭在椅背上揚起笑容，袈裟隨著他的動作掛在椅背上擺來擺去。

刺客聯盟精心打造的利刃停在距離五條悟身體一指寬的地方，一道空氣屏障阻隔了它的前進。

男人甚至沒抬過手。

達米安綠眸裡的驚詫被戲耍的憤怒取代。男人刻意放緩的口型，豐盈的嘴唇像塗了潤唇膏一樣誇張的張張合合，“因為你太弱了。”

253.

他陷入另一個陰謀裡。

達米安沒等到港.黑首領，所以在夜翼出現他就覺察到了不對。

他來的不是時候，或者說他的行蹤已經被人算計在內。

寬條的繃帶一圈圈落地，達米安沒再跟過去和蝙蝠家那些野生成員扯頭花。

在幾人收到什麼消息，神色匆匆的離開後不久，他掙脫束縛，徑直略過中央冰雕，暗室外角的縫隙裡拔出一枚三角錐形的金屬。

這是那種怪物的戰鬥武器，尖銳的爪子上掉下來的，經過爆炸3000度高溫還完好無損，不見融化的跡象。

“港.黑…”

冷風從牆體裂縫灌入，他環視這層炸掉渣的廢墟，往爆炸中心炸塌的大洞處投去一眼，得出結論，

“瘋子。”

不是瘋子，誰會在建樓之初便在層與層之間的隔板中安裝感應炸彈？要不是提前搜查過這間首領室，知道有暗室，現在地上應多一具屍體。

達米安收起金屬，並順通道往下搜查。他原本隻將港.黑當做有些能力的□□組織，認知偏差導致差點中招。

他應該從內部入手，得知這座即將屬於自己的組織的全部，他要認真了。

鋁合金的密碼門能開一次就能開第二次，輕鬆進入資料室內室，達米安一眼看到櫃首白紙黑字標簽的《總綱》。

港.黑的資料室更像一座圖書館，寬大的書架上被細分成無數格子。書架旁邊有幾條皮質沙發、茶幾和咖啡機組成的休閒區。

內室也一樣。

攀上長梯，達米安取下總綱格子裡的第一部書，沉甸甸的質感在手裡十分厚實。排版整潔的封麵隻書兩排大字：

《馬克思理論的實際應用（港.黑通讀版）》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組織能讓那種狂妄之徒甘做下屬，什麼樣的組織敢發出豪言挑釁各大組織，蔑視刺客聯盟。

達米安抱著嚴謹態度在東區選了一個地址作為安全屋，盤腿坐在大床中央，翻開了解港.黑的第一部白皮書。

他不會辜負母親期望，他會用實際行動證明這一點。

254.

哥譚櫥窗頻道的GCNN欄目正在進行開場動畫，幾個方塊字旋轉跳動。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該死的天又塌了嗎？複仇者也是有假期的。”

一大清早刺耳的警報聲均勻的刺激了複聯大廈所有在此入睡的人。

托尼斯塔克摘掉胸前的防護圍裙，電氣師傅同款的機油漬圍裙隨便一搭，罵罵咧咧跑出研究室。

昨晚他升級馬克裝甲的動力係統，熬太晚趴在電焊機床上睡過去了。

小笨手居然也不知道給他蓋一件衣服？

小辣椒不在，偉大的斯塔克如果因為感冒，媒體相機懟臉的時候打起噴嚏，導致上時代雜誌的封麵成為黑曆史，夠其他人笑上一年的了。

他早晚要把這個笨家夥捐出去！

這時候就眼熱隔壁正義聯盟，他們成立的早，人是真的多。

變貓變狗期間，遭遇達克賽德入侵也能組出一支正常隊伍，有條不紊收拾後續。

到複仇者聯盟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組成是：特工，特工，退休特戰隊員，最帥鋼鐵俠，生氣就變異博士和老古板隊長。

噢，老天，他們前天貓貓狗狗的時候還吵的不可開交。

變成拉布拉多那種性情溫順的犬種，老古板依舊停不了他的說教！犬類在他這裡的印象值已經是負的了！

等鋼鐵俠換上他的戰甲，紅金鐵人飛到複聯大廈上空。自家的導彈對準正上方不到百米的空氣猛烈轟擊，但效果像是攻擊高射炮的蚊子。

不，不，這麼比喻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雷達裡掃描的龐然大物讓他有種不好的聯想。

鋼鐵俠的掌心炮對著其中一個薄弱點，吩咐賈維斯重點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