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哥譚法院，隨著莊嚴的法槌聲響，審判長緩緩站起，聲音洪亮而威嚴地宣布：“現在開庭！”
菜市場般哄亂的旁聽席安靜下來，隻剩清脆的快門聲和現場記者直播報道的鏗鏘語調。
這時，廳門重新開啟，漆黑的八角披風在灼亮的燈光下翻卷飛揚，看過去的人們驚訝的再次開水般沸騰起來。
“說真的，”白西裝紅墨鏡的托尼走紅毯式的左右飛吻，在席間激動的尖叫中不那麼正經道，“童子軍要真敢那樣對你，我會替你報仇的，哈尼。”
“為什麼不拍蝙蝠俠？”
“因為他是bad man？”
“為什麼不拍蝙蝠俠？”
“因為他是bad man？”
斯塔克舉起來電顯示的手機，得意的飛了飛眉毛，“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對，沒錯，就在裡邊，隊長，大廳右轉…”
笑死，彆以為他不知道，蝙蝠洞的語音解鎖是‘鋼鐵俠遜斃了’，他斯塔克用用來電鈴聲不過分吧？
托蝙蝠俠和超人的福，他與隊長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談了很久，托尼暫時擱置了終級維和項目——奧創的研發。
“……”
蝙蝠的白色目鏡微眯，看向守在被告席一側的三原色超人。
超人神情嚴肅回應著媒體刁鑽的問題，聽聞斯塔克式發言往這邊投入一眼。
“不會讓這一切發生，我保證。”
蝙蝠俠看著超人的藍眼睛，低語的聲音不大，他知道超人能聽見。
超人一怔，回應的是燦爛笑容。
蝙蝠俠越過聽證席，旁聽首席的空位先有人到了。
“真稀奇，”心情很好的紅頭罩製止了護衛們對蝙蝠俠的警告，“你完全可以窩在你的陰暗洞穴裡看完全程。”
蝙蝠俠在紅頭罩身邊坐下，聽不出情緒的喉癌在州法官不耐煩的錘音中壓低，
“那不一樣。”
聯合庭議，不乏國際媒體對此事的關注。可想而知，小醜這次造成的負麵影響有多大。
在開庭前，美政府迫於群眾壓力，在幾次大都會市民牽頭的示威遊行後選擇全網公開投票。
用投票的方式決定，患有精神疾病的超級罪犯——小醜，是否應該判處死刑。
這當然不僅僅因為小醜被霓虹某社長自作聰明的偷渡回本國，造成一係列重大慘案。
這充其量隻算導火索。
湊巧的是，小醜炸了某電力公司的煙花後，哥譚新時代期刊娛樂板塊刊登了一篇小說。
《至死方休》
裡麵大量個人視角的回憶和瘋言瘋語，讀者不難拚湊出一個令人絕望的故事。
那個世界死了很多人。
那個世界超英內部混戰。
那個世界的超人，瘋了。
造成世界不幸的源頭明裡暗裡全部指向一人，小醜。
2.
眾所周知，娛樂板塊的作用往往不止娛樂。
先炸鍋的不是哥譚，而是隔壁大都會的市民們。
近日小醜國外行凶的案例在前，難說這種危險人物會不會大都會串門。
大量市民讀出心梗，紛紛在期刊官網留言，很想知道哪位小天才想出來的劇情。
而一部分帶入更深的直接撥通哥譚警局的電話，言語不乏對哥譚警力乃至義警的指責，全程痛罵小醜。
習慣哥譚事哥譚了的哥譚市民哪是好招惹的，紛紛出言還擊。
有網友指出，署名天衣無縫的作者，很可能哥譚港丨黑的第一代首領織田作之助。但港丨黑陰謀論很快淹沒在網絡的汪洋大海中。
報紙刊登的當天夜裡，網絡崩潰了兩次依舊阻止不了超英粉絲們，cp黨，反超英網友之間的罵戰。
輿論飛速上升到不屬於娛樂性質的層麵。有人基於對超級英雄們的了解，對文章做出更專業更詳細的分析。
得出結論，如果發生類似事件，符合小說情節的概率高達85%
有著名企業家已經公開宣布要升級防禦外星人暴力統治的武器。
正義聯盟官博並未發聲。
美政某些部門前三天還興致勃勃的參與‘超英是否該存在’質疑討論，甚至有線下公開演講。
話題連續七天熱搜第一。
小醜以前的光輝事跡被神通廣大的網友們翻了出來，有當過哥譚警察的網友更是爆出一批又一批現場照片。
多少人被小說隻言片語的血腥刺激的徹夜不眠，又因為看了小醜真實的犯案記錄怒不可遏。
3.
國際事件引發的關注進一步擴大。
小醜的惡劣行徑如流感病毒迅速在各大國家傳播。
立本又爆出，清理爆炸遺骸時，工作人員不小心挖出不穩定啞彈，二次爆炸引發核汙大規模泄露，一人重傷，五人輕傷，外交發言人公開向全世界人民鞠躬致歉。
美政府為挽回國際聲譽，最新一期新聞發布會上宣布：
經過一方壓倒式投票和兩次上層決議後，哥譚市將會聯合州府法院，準備對小醜進行庭審。
此時，距異世界人離開已過了三個月。
4.
“看來州警局的先生不喜歡小醜那些拙劣笑話。”
原告律師發言的時候，紅頭罩幽藍的眼燈望向被告席。小醜試圖和超人說些什麼，被一旁站立的板臉獄警電棍伺候，束縛帶捆綁雙手的小醜癱軟在被告席的桌上，肆無忌憚的尖銳笑聲使聽證席的官員們臉色越發不耐煩起來。
“他們在殺人。”
純粹來看樂子的斯塔克掏出一袋藍莓乾，蝙蝠俠突兀開口了。
“誰？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紅頭罩嗤笑了一聲，瞥了蝙蝠的腰帶一眼，“收起你那些小玩意兒吧，這麼喜慶的日子，錄音多煞風景。”
“頭罩。”蝙蝠俠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聯盟裡，戴安娜他們也對此持樂觀態度。畢竟，真正審判小醜的是權威和人民，無論幾方參與博弈，結果再好不過。
“又要跟我講那些大道理，”紅頭罩覺得自己現在麵對小醜問題心態比以前平和的多。
他手掌從大廳光鮮亮麗的法徽劃向正在進行的庭審，被告方律師正就小醜的精神病特征做醫學界權威解釋，
“你敢說你沒想過讓那個該死的家夥判死刑？你糾結的那些重要嗎？”
“小醜不該死在一場被策劃的…”
“證據，”紅頭罩可不買賬，
“港丨黑是威脅那個社長雇傭小醜了？還是唆使小醜移動貨車燒死參與綁架的所有人？又或者給小醜提供炸藥炸煙花？”
“難不成後來的幾次地震也要算到港丨黑頭上？”
蝙蝠俠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你明知道這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織田作之助曾寫過一字不差的標題。他們心知肚明。
所以紅頭罩今天心情真的好，他說， “續寫抄襲的大有人在，何況真論起來，寫這種娛樂性質題材一抓一大把，難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你們不該利用盤星教擴大恐怖傳播。”蝙蝠俠換了話題。
“不需要蠱惑什麼，父親，”紅頭罩身邊位的達米安開口，五條悟走後，達米安就是盤星教二代教主。
忍者裝的中東少年側過頭，“我隻對他們複述了盤星教義。”
將近100天時間，足夠達米安了解他的蝙蝠父親是怎樣殘酷的恪守那條不殺底線，也對紅頭罩和蝙蝠家其他人的分歧有更深認識。
與哥譚的瘋子反派交手過幾次後，不得不說，還屬港丨黑的行事風格更適合他，也更適合哥譚。
“什麼教義？”
達米安咬字清晰的少年音和原告律師言辭激昂的反駁聲同時響起，
“斬妖除魔，父親，我們盤星教斬妖除魔。”
“噢，孩子，懟的漂亮。”
斯塔克拍拍蝙蝠俠肩膀湊過來道，“要我說，你們早該受夠這個陰沉老蝙蝠，有興趣加入複仇者聯盟嗎？我可以給你們開內部渠道。”
“…斯塔克。”
“好吧，好吧，不和你搶人，嘿，彆用那種便秘的表情瞪我。”
5.
蝙蝠俠的低氣壓持續了很長時間。
直到反派禦用律師，某些部門重金雇傭的詹姆斯女士放下手中文件，
原告律師1043條人命的指控，她用各種理由牽強附會了103條，麵對小醜直播的殺人視頻她僵硬道，
“我放棄對此條的辯護。”
就算請上帝過來，想把小醜身上的人命摘乾淨也不可能，對方準備的材料豐富到令人發指，難不成要她說這些人是蝙蝠俠偽裝成小醜殺的嗎？
有人信嗎？
台下議論聲大如雨點，小醜甩了一下綠藻頭發，笑嘻嘻嘻嘻，“嗨嘍，有人錄下剛才那段嗎？留我一份，太精彩了，我要多回放幾遍，記得給我配台電視機，帶光碟的那種。”
額頭冒汗的州法官敲敲法槌，中場休息。
6.
小醜死刑的執行當天，蝙蝠俠正在蝙蝠洞給異世界檔案做歸檔。
蝙蝠俠很早就懷疑異世界穿越不是偶然。
證據一，異世界人有時表裡不一的演技。精神狀態可見一斑。
證據二，其中某些人對哥譚的熟悉程度，不像初來乍到者短時間能了解到的。
證據三，無法說明情況的束縛。
證據四，立本普遍發不來口語v的音，都發成ba，而這些人沒有這種的情況，他們的真實身份存疑，基本確定是華國人。
諸如此類的證據還有很多。
這種懷疑在五條悟救下織田作之助時達到頂峰。
有段時間，蝙蝠俠甚至做了跨次元入侵的防範措施。
然而，這六個人如果麵對麵建群，能建二十六個群的隱瞞模式引起蝙蝠的重點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