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哥哥他們到底怎麼...唔...”是小姐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哭腔。話好像還沒說完,就被福伯用手捂住了。
“噓...小姐,以後咱們不能在提少爺了...”福伯壓低了聲音。
隔著箱子,我感覺到了外麵的悲情。就這樣我們一路到了南京,定在了一處僻靜的小院。
聽說少爺被抓走了,生死不明。開始的時候,小姐總是哭鬨。一個下人都沒有跟過來,為了貼補家用,福伯每天早出晚歸。再次被拿出來曬太陽的時候,我看見福伯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那天小姐生了病,福伯帶著豬頭出了門,回來時手裡拿了一堆中藥和半包小姐最愛的桂花糕。
從那以後再也沒見到豬頭,或許現在過上了好日子,沒準又娶上幾房的老婆。沒有了豬頭的鼾聲,倒顯得異常的孤單寂寞。
我每日都在箱子裡昏睡著,偶爾能聽見小姐的讀書聲,勤懇又堅定。小姑娘似乎長大了,也很少哭鬨了。
又是幾個春去冬來,近日裡下起了大雪。這天夜裡,我縮在箱子裡難以入眠。忽然聽到了福伯艱難的喘息聲,扮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劇烈咳嗽。
恍惚間,我透過箱子縫看見小姐跪在了福伯旁邊,一邊哭一邊用毛巾擦著福伯的臉,福伯像是在交代著什麼。
...
福伯讓小姐把我賣了換錢去讀書,小姐哭著不肯。
...
那一晚,福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