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他們是有多不幸存在於此。(2 / 2)

破鏡仰 SAME咲 7331 字 11個月前

南陽有點疑惑,大年三十還能有人來搶劫不成?樓上的李婆婆在和家裡團員也不可能賴找她。

她走到鐵門旁,朝貓眼看了看。

寒風吹到了鐵門板子發出了詭異的聲響,南陽不禁打了一個寒蟬。

“妹子!是我!那天內個黃毛!”

南陽瞬間挑起了眉毛,她還沒看清是誰那邊就開始了自我介紹,他甚至還沒說自己的名字然後親切的叫自己黃毛。

“你開個門!方易陽這b要死了!”

南陽心一跳,打開了門鎖。

這門不打還沒什麼事,一打開南陽一瞬間沒了過年的心思。

她看見對麵的景色咬了咬唇。

黃毛扛著滿臉都是血的方易陽。

他穿著深咖色衛衣,血色不明顯但是能看見深一塊淺一塊。

“送我這乾嘛啊!送醫院啊!”

南陽直接朝著陳子瀧破口大罵,聲音大的蓋過了外麵的鞭炮聲,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情緒突然這麼不好,但是就是說不上來的壓抑感湧上心頭。

“他不肯去醫院,我和老雲還要趕著回老家,我們想不出彆的地方了隻能送你這了!”陳子瀧支支吾吾的說著話,像是挨了罵的小孩,把頭低到了胸口。

陳子瀧:“妹子!你就先收留他吧!求求你了!我回來一定直接來接他!“

南陽雙眼猩紅,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撇了撇,她感覺自己的眼淚馬上就要湧出來了,但是她狠狠的咬住了嘴唇,感覺到了一絲鐵鏽味。

“妹子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陳子瀧走的很快,留下他們兩個人。

南陽看著被留在她家門口的方易陽,臉上的口子看著都是新形成的,他的意識感覺現在還有點,眼神夜十分的混濁。

“…南陽”

南陽蹲了下來,雙臂捂住了頭部,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掉了下來,染濕了她在家穿的居家服,她聽見了她在叫她,但是她不想抬頭看見他。

“你彆哭。”

方易陽勉強的抬起頭,被學液混濁得雙眼中隱約看見她蹲在他麵前顫抖的身體,心裡煩起了苦澀。

“你為什麼又要打架?你不想自己就不想想彆人麼?“南陽聲音顫抖著。“我好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能讓自己好好活的充實一回,怎麼老有人讓她不如意。

“你彆哭了,我走可以麼?”

方易陽慢慢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的胳膊在顫抖著,上麵有無數人打踹的痕跡。

“你坐那彆動,等會我。”

南陽猛地站起身,調整好了呼吸,走進了裡屋。

她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兩分鐘後她重新出現到了方易陽麵前。

少女眼尾泛紅,麵容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你臉上都是血,我幫你擦擦,你彆動。”

她熟練的打開了家裡的醫療箱,把方易陽臉上得血跡逗擦乾淨然後處理傷口。

這些血跡看起來很嚇人,但其實還好,都隻是小的皮外傷,看的那麼嚇人得血跡應該也是出了鼻血沒有及時製止然後搞得全臉都是。

南陽小心翼翼的把臉上的傷口都拿創可貼和繃帶貼好,手臂和腿也都處理好,隻剩下了身上的傷痕。

“剩下我自己來。”

方易陽知了聲。

“放那。”

南陽聲音清脆漠然,一聲令下讓方易陽不敢動彈。

“…你…嘶。”

方易陽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南陽一下子按上了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你什麼?上次不是我幫你弄的?”

方易陽現在完全體會到了南陽身上的火藥味,他第一次感覺到南陽說話的衝勁兒了。

感覺像是吃了火藥。

“好了,滾吧。”

方易陽抬眼看著南陽直接竄起來得身子然後看著自己身上身上綁滿的繃帶,歎了一口氣。

“我去哪啊?”

方易陽失笑。

“愛去哪去哪。”

“上次都收留我了,這次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方易陽的聲音很低,這次又是略微感覺帶著撒嬌的語氣說著這句話,怪勾人的。

“這次我睡沙發行麼?”

南陽歎了口氣,回頭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他,耳邊響起的還是春晚和鞭炮的聲音。

“你保證。”

方易陽聽到這一句話一怔。

“你保證你再也不打架我就收留你。”南陽長了張嘴。

方易陽想說些什麼,嘴半張,但是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這個東西不是他能保證得了的。

他不敢說。

南陽看著他的神情歎了口氣,她記著上次他說的欠人債的話。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欠的什麼債?”南陽沒有動地方,站在原位依舊背對著方易陽。

“…”

“不是我欠的債。”

南陽的右手握拳,聽見這話拳頭緊了緊。

“是我爸欠的。”方易陽一字一句說著,慢慢的看不見他的神情。

他慢慢的抬眼,卻撞上了南陽微顫的身體。

“你怎麼了?”方易陽有一些慌張,想要站起來看看她怎麼了,但是嘗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南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溫溫熱熱的,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而掉眼淚的。

心中泛出苦澀。

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突然不知道“父親”這個稱位到底意味著什麼。

“你進去吧。”南陽調整好自己的聲調,不想讓方易陽聽出異樣。“下次打架保護好自己。”

她能猜出了個大概,方易陽的爸爸應該是得罪了□□或者高利貸之類的人群,至於為什麼隻有方易陽挨打,應該也就是他爸真死了或者跑路了,把自己兒子留在那。

方易陽愣了愣,他的表情瞬間亮了起來,坐在地上像一隻被人“施舍”的小狗,瞬間搖起了尾巴。

“…沒關係麼?”方易陽看著南陽的背影。

“說了進去。”南陽皺了皺眉。

她頓了一下。

“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行嗎?”

她閉上了嘴,等來的是兩人之間的沉默。

方易陽的臉色很蒼白,他聽了這句話直接垂下眸,他感覺到了南陽想要扒開他身上的裹好的傷疤,讓它袒露在氧氣裡。

至於是讓它繼續氧化腐爛,還是重新給這個流了膿開始腐爛的傷疤上藥,這是他猜不透的。

“你…想乾什麼?”

方易陽這話說的很有防備。

南陽沒吭聲。

在這個小房子裡兩人的氣氛直接降到冰窟,沒有一絲聲響,剩下的隻有外麵吵雜的鞭炮聲和春晚的倒計時。

已經開始倒計時了呢。

對於南陽來說,這倒黴的一年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而等待她的所謂的新的一年又是什麼呢。

她沒有去多想,也沒敢去多想。

因為她記得年年都是這樣,期待著盼望著新年,渴望在新的一年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但是幸運女人哪有眷顧她的時候呢。

她早就忘了初心是什麼。

耳畔傳來主持人激情的倒計時聲音,他數到了0,外麵鞭炮聲響徹雲霄,所有人都在慶祝新年的到來。

而他們呢?一個安靜的站著,一個無力的坐著,誰又管他們的死活呢。

他們已經是被人甩開的孩子了。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