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寶,楓寶……”聲音似乎是從走廊儘頭的門口傳來的,模模糊糊像是隔著一道木門,“楓寶,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人的聲音不斷傳出,像是哭喊哀求,隻是全程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沒有楓寶愛的日子,我就是行屍走肉!
所以楓寶!請把我當作冰箱裡的凍肉一樣養著吧!隻要需要我就夠了!!”
他誠懇的聲音和不假的語氣差點把鬆田陣平嚇了一跳。
怎麼他才住院幾個月,外麵的世界就變成這樣了嗎!!
隨後,門後的鎖劇烈搖晃起來,像是有人在使勁拉開門鎖,卻被另外的人拉開了。
拉拉扯扯中,隻聽見“哐當”一聲,有人似乎撞到了木門上,發出劇烈的響聲,隨後門鎖搖晃的聲音暫停了一秒,又開始劇烈地搖晃。
是出事了吧!
鬆田陣平敏銳的警惕心讓他快速拄著拐杖上前,今天現場可是警視廳團建,好多從警業內都來參加搜查一課警員梓木的婚禮,怎麼還有人在此刻鬨事。
他皺著眉頭上前,卻看見旁邊的人慌忙準備撥打報.警電話:“請稍等一下!”路人好心地攔住他,“你似乎看起來不太方便,我還是叫人吧!”
鬆田陣平沒有回答,他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他繃著臉,並沒有搭理路人的好心。
“砰——”
他用拐杖大力敲碎了一旁放置消防用品的櫥櫃玻璃,在路人驚詫的目光下,把拐杖仍在一旁,單手拎起了滅火器。
“請讓開一下。”他輕輕地叩了叩木門,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
緊接著,他就以和剛才敲門的力度形成強大反差的臂力,單手掄起了滅火器。
“砰!”
木門徑直被砸開一個洞。
門終於開了。
鬆田陣平的額頭上甚至沒有出汗,他隻是從兜裡摸出一根煙,平靜地塞進了嘴裡。
下一刻,他嘴裡的煙就掉在了地上。
因為從門裡撲出來一個女孩,眼睛有些發紅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謝謝你!剛才一直有人騷擾我!”她紅著眼眶抬頭,還想繼續解釋,但是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停住了。
救她的人斜倚在拐杖上,擺著一張臭臉。明明看上去像個病人,手臂卻有著令人無法忽略的肌肉線條。
麵前的卷毛把滅火器重新放回到櫃裡,還耐心地把地上的玻璃踢到一旁,防止來人踩到受傷。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不是很友好,似乎帶著敵意。
“那個……謝謝你。”她猶豫著道了謝,還不忘解釋,“你們剛才也有聽到爭吵吧,真的是我前男友在糾纏我,如果不是你相助的話,我可能就會遭遇不測了。”
“不測?”鬆田陣平冷哼一聲,他重新拿過剛才被撇在一旁的拐杖,下巴一抬示意了一下房間裡麵的場景,“我看糾纏你的人才是不測呢。”
她沒有感到尷尬,反而自然地把碎發撂到了耳後:“他啊,防衛手段罷了,遇到多了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身後,剛才那個大喊大叫的男子此刻正捂著□□表情碎裂地歪倒在門口。
鬆田陣平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並不算太差,他隻是習慣的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罷了。
萩原研二常說他應該多溫柔微笑,少擺些臭臉,不然聯誼會上也不會沒有一個女孩搭訕。
為了減少這樣的煩惱,鬆田陣平再也沒有去過聯誼會,反正隻要研二在,他們也隻是無聊地喝酒而已。
楓寶……?鬆田陣平皺起了眉頭,這個人的名字好奇怪,和她的裝扮一樣。
明明紮著新娘一樣漂亮的頭發,脖子上掛著一顆像湖水一樣深邃的藍色保濕,卻穿著洞洞鞋和牛仔短褲,看起來很突兀。
不過她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那是他見過最為清澈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塊藍色的寶石裡萃著星星點點的夜空,但是她的眼神卻又冷漠而疏離,仿佛深不見底的湖水。
鬆田陣平第一次見到這麼澄澈的眼睛,幾近失語。
窗外鳥聲啼鳴,微風輕輕吹來溫柔的氣息。
隨之傳來的還有——
擴音器的聲音。
有人在窗外舉著喇叭大喊:
“小楓小楓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楓寶楓寶我的寶,沒有你我睡不好!”
和剛才那個捂著□□暈倒在內室的男人不是一個聲線,顯然是另一個人。
但是她並沒有理會這道聲音,反而就像是聽不見這鬨耳的音效一樣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