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青年察覺有人到來,抬頭見到他,嘴角微翹,眉梢上也掛滿了十足的喜悅,張口欲說些什麼時,薑景安隻覺腦殼子嗡嗡作響,後一眨眼,哪有什麼青年,天正陰沉著臉下著小雨,他正撐著傘,一腳踩地一腳懸空,重心不穩,再愣一瞬,他便得和這泥濘的地麵來個親密接觸了。
薑景安伸手扶住門框,穩了身形,進了竹舍。
既然走不出去,那便在這住上幾天,等找到了這破陣玄機,總會出去的。
他收了傘,將它靠在牆麵上。
薑景安隨意地掃了眼木桌,驚覺上邊的陶俑被挪了位置。
幾隻瘦巴的老鼠從角落的書櫃躥過,他總覺得這老鼠和前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樣。
也許是錯覺?
管他是與不是,總之不能吊以輕心。
他本想逮隻老鼠問問話的,不曾想一進竹舍老鼠都跑了,像商量好似的,一隻也沒留下來。
沒道理啊,他堂堂一介守山侯,平時連怕人的蛐蛐都敢陪他坐下來聊聊天
,怎麼一到這鬼地方連老鼠都不待見他。
薑景安哼了一聲,從廣袖裡掏出一張紙片,咬破指腹在上麵畫了幾筆,將它拋於空中。
“遊光現形。”
講罷,他麵前的紙片落地,緩緩化成一個身形精瘦容貌清秀的男孩。
“守山侯大人!”遊光笑嘻嘻地衝他抱了抱拳,而後又環顧四周,“您這是把我喚到哪來了?”
薑景安清了清嗓:“一個陣法之中罷了。”
“啊?”遊光抗議道,“您怎麼不喚金精清明,單叫我木精遊光一人?”
“這陣法類似鬼打牆,對誤入的人沒有多少攻擊性,但如何走都走不出去,許是一隻荒郊野鬼留下的執念,現如今,我還需你幫個忙。”薑景安心虛地揉了揉額角,裝作從未聽到遊光的抗議聲,兀自衝他解釋下去。
“什麼忙?”遊光一聽這陣法並無攻擊性,立刻不鬨了。
“你幫我在這陣法中尋隻原本隸屬於這裡的活物回來。”薑景安道。
“好嘞!”遊光聽到指令,便扭身化為一道山清色的風往屋外飛去。
薑景安見遊光去了,轉身在屋中搜尋起來,他要明白陣主的執念為何等事物,竟能將他引出幻覺來。
隻見他拇指指腹與食指相蹭,一團明黃色的火焰立時歡快地跳動在他的食指指尖上,火焰不停跳動,連帶著牆上的黑影也不停晃動。
“陶俑……”他伸出左手碰了碰桌上的兔俑,“不對,這十二陶俑明明是陪葬品,好好的怎會出現在一間人住的房子裡?”
情況倒是越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