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既然如此,靜觀其變,問問師兄,咋回事啊?
C.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所以我選擇C選項,並將其塗在答題卡上。
“你知道襯衫的價格嗎?”我忽然問他。
“啊、啊?”他嘮叨的話語直接卡住,看我的時候表情稍微有點退縮。此刻我站在小巷外的陰影裡,影子拉長到他麵前,深夜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誰也不能保證昨天還說說笑笑的人今天會不會忽然露出獠牙。
小森偵探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抱緊他的公文包,小聲說:“那個、我的襯衫是在商場隨手買的,稅後2800日元……”
“我不是問這個。”我蹲下來,向他伸出手,首先可以確定這人不是我們九場的人,不然也不至於聽不懂這句話,那麼,這人是BOSS嗎?我很好奇。
反正如果師兄隻是想把我引開的話,以他這些年來的作風,隨便找個路人來祭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太希望他變成這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早不乾晚不乾,偏偏這時候來殺BOSS,琴酒先生的動作還真是奇怪。
我思索的這會兒,小森偵探整個人就已經開始想岔了,他的手都在抖,就問我:“夏、夏小姐?你彆不說話啊我害怕!!!”
我低笑,說沒事,小森偵探,我這就送你去應該去的地方……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你沒事吧,小森先生?!”一個聲音忽然闖入了我們之間的對話,我剛拽住小森偵探的胳膊,準備把他拉起來,卻感覺到背後出現了某種危險的東西,不存在的第六感警鈴大作。
於是我回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金發年輕人,他正警惕地往這邊看來,背在身後的手多半有槍。這個人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就現在,他站在黑暗裡,我幾乎看不清他的臉。
比起滿身是血的小森偵探、不知道為什麼就把人嚇到的我自己,這個忽然出現的人無疑更像是在街道上遊蕩的鬼,他剛才接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聲音,直到快要出聲的時候我才聽到細微的腳步聲。腳不沾地?訓練有素吧。
陌生的人喊道:“放開他!”
我把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裡,不就是美式拔刀術嗎,從衣服裡掏槍打人這招我也會,所以我先把小森扶起來,問:“我要送他去醫院,倒是你,三更半夜出現在這種地方,應該讓我來問你是誰吧?”
一時間劍拔弩張,我也說不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對麵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很讓人不爽。
就在這個時候,小森偵探艱難地舉起手,說:“等等,安室先生,夏小姐,這是誤會,完全是誤會……”
他先介紹了我,說,這是在雷雨偵探事務所掛名的夏小姐,曆史研究專家,所長之前找夏小姐幫忙看那些文獻,但是沒想到所長死了保險箱打不開,現在他知道保險箱密碼了,能在這裡找到夏小姐真是太好了。
然後介紹了那邊的金發青年,說,這是他剛才說過的在飛機上遇到的偵探安室先生,對方解決完劫機事故後就有事先走了,小森偵探剛才一直抱著箱子就是因為覺得箱子是安室先生托付給他的,所以他一定要帶著箱子逃出去。
“……哦。”
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幾分鐘後這位新來的問題很大的偵探開車送我們兩個回到了雷雨偵探事務所……旁邊醫院的偵探特快門診。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深夜門診會有偵探特彆通道,可能這就是當地特色吧。
就在安室先生去停車的時候,原本傷痕累累氣息奄奄看起來就快要背過氣去的小森偵探忽然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睜大眼睛,語氣驚慌地對我說:“夏小姐,我們快跑,剛才那個是組織的人,就是虎井先生曾經招惹過的那個組織,他們派人來殺我了!”
……哦。哦?那個組織?不就是我現在正在臥底的組織嗎?小森先生,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沒說?
他看我沒動,急得扯我衣服,但又不敢太過造次,就在這時候他看到眼前平平無奇路過的曆史文化研究專家慢悠悠從背包裡掏出一把槍來,說:“那很遺憾,小森先生,如果我現在說,其實我也是那個組織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小森偵探:!
“姐姐、姐姐彆開槍!自己人!自己人!我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哦,但我不認識你啊,也沒人跟我說組織裡有你這號人,反正現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把你滅口再去殺了他也沒關係吧。”
“不不不不不是!你不能殺老板啊!其實我就是那個組織的BOSS!真的!今晚有叛徒要殺我,幸好我跑得快,現在我派人去追殺他了,他肯定跑不出這個東京……誒、夏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到一半就發覺氣氛不對,整個世界忽然冷了下來,我似笑非笑地把槍抵在他腦門上,道,組織的BOSS啊,從來沒見過呢,誰知道你是不是假扮的?你繼續說啊,你派人去追殺誰了?
“……”
“你說啊,我不會開槍的,這裡是醫院,我真動手前台就會發現,然後我們都跑不掉,不是挺好的嗎?”
“我能不能先問問,你跟琴酒是什麼關係?”小森偵探躊躇半天,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我。
嗬,這麼回事啊。我看著小森偵探,眼都不眨地說:“我和他不熟。”
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