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當然不能隻靠郵件短信,信息滯後會形成嚴重的問題,而即時通訊就是有必要的選擇了。
就算是那位先生,也會時不時讓聲音出現在資曆夠高的代號成員麵前,敲打亦或者表示讚許,總歸是種態度。
長島冰茶這種新晉且貢獻累積不夠的員工,除了得到代號那次以外,倒是沒有怎麼接到任何屬於boss的直接聯絡。
畢竟組織又不是什麼正常企業,不往上爬就見不到上司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
長島冰茶暗地裡使用Gin的代號,彙報信息發送郵件已經有段時間了,不明真相的底層隻能被他耍得團團轉。
但有些任務的重要程度較高,他總要跟執行人通話來確保目標的動態,特彆是自己不方便出麵而又需要他人輔助的場合。
再加上文字的威懾力跟聽得見真切的聲音沒法比,想讓任務順利完成的話,暴露聲音是無法避免的。
“狙擊手在B點待命,目標即將抵達最佳位置。”冷漠且透著殘忍的低沉聲線被通訊器材接收,並經由耳麥傳達至下屬耳中。
這真是個與長島冰茶自身相差甚遠的聲音,仿佛像另一人那般。
實際上也確實是彆人,沒錯——他所謂的行動升級就是…連琴酒的聲線都拿來用。
雖然他的易容水平糟糕得一塌糊塗,但偽聲水準卻超乎常人,以假亂真隻是基礎中的基礎。
反正臨時指揮也不需要待在對方身旁實時提醒,聲音登場就足夠了。
黑發的代號成員位於能夠將現況一覽無遺的地方,親眼確認目標被擊中頭顱後截斷了通訊,準備迅速撤退了。
善後?那是後勤要做的事,假裝自己是Gin的某人直接就能無事一身輕地離開。
他已經用這個方法解決了不少任務,身份借起來挺便利的,郵件報告還能標個簡單的代號,顯得更令人愉快了。
至於這種行為引發的後果……
某些組織成員在據點裡跟長島冰茶聲擬Gin進行通訊的同時,眼睜睜看見琴酒本人從麵前經過,思考空白了多久而內心到底又有多震撼,就完全沒被他考慮在內了。
停留在對方身上過久而沒能及時收斂的目光,亦引來了銀發殺手的審視與警告,拿著通訊器的底層迅速挪開了雙眼。
果然還是很奇怪,疑心漸起的人再度將線索收集起來。
組織裡有著內部匿名的通訊渠道,幾乎成為了八卦專用最佳方式。
最近在裡麵逐漸冒出來關於琴酒是兩個人的說法,他們激烈地探討了幾百樓,並且提出各種千奇百怪的猜測。
若非當事人根本不接觸這個地方,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被抓出來斃了。
明明罪魁禍首是某位作死的家夥。
——事情敗露得相當突然。
黑發金眸的熟練殺手獲得了來自組織…某個近期時常會聯係的據點通訊。
他在接通那瞬間很自然而然地切了聲線,略微不耐煩地讓人有話快說。
而對麵則沉默了相當久,令長島冰茶有點狐疑地確認了自己是否看錯號碼。
他重新將電話貼近耳邊,試圖捕捉任何從中傳出的聲響,以此判斷該據點是否出了問題。
“古杉源。”熟悉得就像被自己模仿的正主那般的聲音鑽入耳中,還伴隨一聲冷笑,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要不是明白這隻是隔著電流與聲波的傳遞,長島冰茶還以為自己一如既往地被怒極反笑的搭檔找上門,就等他轉頭麵對某人冰冷的視線。
沒想到借用身份的限期竟然如此短暫,之後或許就沒法那麼猖狂地假裝對方了。
琴酒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威脅與通知,一字一頓地念出全名隻是警告他彆再繼續而已。
當然最好是現在立刻馬上前往那個據點找他,不然後果自負,唔…好像也不是很嚴重就是了。
長島冰茶聳了聳肩,處理好現場痕跡就推門而出,不就是跟自己性格‘很好’的搭檔見一麵嗎,沒帶擔憂的。
能讓對方致電聯絡的事情,八成和重要任務脫不開關係,讓人想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附帶的。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身份驗證程序,長島冰茶來到了據點地下建築的內部,經常被他頂替身份的本人早就在那等著了。
隔段時間沒有麵對麵地見過,對方的一頭銀發已經能夠觸及肩膀。
他眨了眨眼,略微稀罕地打量起來,本該油嘴滑舌地冒出的話語全都堵在喉間被忘卻得一乾二淨。
琴酒也沒期待這人會給出什麼令人滿意的答案,過於熟悉的結果就是單看人眨眼都能知道對方的思維拐到哪裡去了。
沒話說反而省事,免得還要聽一耳朵廢話。
公事公辦的人開始簡潔地說明上麵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