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放鬆警惕並遣散護衛時,任務就該被畫下句號了,畢竟天降餡餅也是會砸死人的。
而事前準備極為重要,兩人對於為工作而犧牲形象這件事接受良好。
反正互相都不是什麼多嘴多舌的大喇叭。
但某人差勁的易容水平…從此時開始便端倪可察。
“你是想讓任務立刻失敗,還是單純浪費我時間?”年紀尚且處於稍微掩蓋一下…就能夠模糊性彆的少年,綠眸微微眯起,不悅的情緒展現得淋漓儘致。
另一位黑發少年聽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粉撲,很無辜地眨了眨眼:“你行的話你來啊。”
倒是毫不客氣。
說實在的…他在自己臉上這畫的效果,去出演馬戲團喜劇都足夠搞笑,怪不得讓人覺得是在故意胡鬨。
兩人對視數十秒,前者勉勉強強確認對方是真的有點審美缺陷,讓他迅速洗去使人發笑的拙劣妝容後,動手幫忙了。
出來的效果不說有多完美,至少正常得足以應用於任務。
兩位金發的‘少女’,因為過於活潑的那位看什麼事都覺得新鮮,以致‘她’牽著自己‘姐妹’一直走,不小心就迷了路。
作為觀光遊客,想找路就基本隻能到處問問人了。
“這位先生,打擾一下。”率直清脆的女聲在人身後響起。
穿著休閒裝的男性朝聲音源頭看去。
發尾微卷的少女對著他眨了眨那雙清澈的藍眸,臉上淡淡的妝容作為點綴,將她襯托得俏麗可愛極了。
在她身後貌似是妹妹的女孩則留著過腰的直發,或許因著陌生的視線…怕生地略微低下了頭、還往人身後藏了藏。
卻也能從嫣紅的嘴唇與潔白的皮膚裡判斷出,肯定是位楚楚可人的少女。
兩人的穿著明顯是配套的,不僅都是連衣長裙,潔白的手套與袖子的花邊…亦看得出紋路完全相同。
區彆隻有裙子上多出一層的網紗,分彆是蔚藍與淺水綠的而已。
“是有什麼事嗎?”男人稍微頓了頓才略帶疑惑地將視線重新落在直視他的人身上。
少女用著顯然含有彆處口音的英語,詢問起了附近經常接待旅客的旅館位置。
“請問您知道該怎麼走嗎?”她很直白地將目的擺在人眼前。
“不怎麼遠,隻要沿著這條路走到第一個轉角右轉,再過兩個轉角左轉就能看見了。”被隨機抓著問路的家夥,一點也沒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還好心地將正確答案告知。
“非常感謝。”她的聲音充滿了感激和些許的得意。
隨後便繼續牽著身旁之人,十分雀躍的往路人所指方向走去。
而給她們指路的‘良善’男性隻能看見……前者笑容燦爛地測過身,邊走著邊湊近一直沒出聲的少女,說著什麼悄悄話。
估計是在炫耀自己成功問到了路吧,臉上的表情太好猜了。
這人低下頭用手機發了個消息。
實際上古杉源也在笑這位富豪的手下…不怎麼會隱藏心思,他低聲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跟搭檔嘲諷著上鉤的魚。
而因為沒有偽聲技巧導致隻能裝啞巴的人…隻好加快了腳步,作出了想要快點返回旅館的模樣。
等夜幕來臨,他們再度用這幅模樣出來裝作逛夜市之時,目標也會使出手段……邀請兩位‘嬌弱而又天真的少女’,讓‘她們’參與本不該碰的活動。
外籍的旅客即使是失蹤,也沒那麼快被發現,如果對方是這麼盤算著的話——就會有不擇手段的年輕殺手,告訴他何為引狼入室。
若是隻有一個人執行任務,撤退起來還會有些困難,單打獨鬥沒法確保在解決目標後…不觸發任何警報並抹除所有痕跡逃離。
但兩人行動從時間上來看就寬鬆多了,他們來得及從互相商討預測好的路線離開。
即使有追兵緊咬不放,想要抓到兵分兩路…還一找到機會就將顯眼的特征卸下的熟練殺手,難度可不止上升那麼一點。
——那次的任務自然是完美落幕了。
隻要將妝容和假發跟隱形眼鏡,加上繁瑣的衣服全部處理乾淨,就再也沒人能搜尋到兩位突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無辜‘女性’旅客。
總之除去服裝,當時由搭檔負責的薄薄一層妝容,可沒有現在往臉上貼一層皮那麼給人無法忽略的黏著感。
如果能偷師學會貝爾摩德的易容技術,長島冰茶也不介意去運用這種手段,情緒總是該擺在效率的後麵。
可惜短暫的時間裡似乎沒多少收獲。
但既然有第一次的合作任務,那距離第二次第三次就不遠了。
希望他能在補充屬於自己的資料庫的同時,把一直掛在頭上的,學不會易容的標簽去掉吧。
現在嘛……反正這邊的事情結束後,長島冰茶也徹底空閒了下來,就讓他調出安裝在某兩人設備上的程式,看看對方任務執行得如何好了。
尚未完成就去幫點忙,已經結束的話…那也會是個‘找麻煩’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