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十分順利,那位先生很看重得到的研究資料,也很看重理應在新聞中化為焦屍的研究員。
想要偽裝成假死抹掉對方的身份,又不被找出紕漏…對組織而言不是多難的事情。
可憐的商人無關緊要,而短發的研究員早已被轉移進組織的研究所,不發揮出所有作用之前是沒法離開的。
與此相對的是…長島冰茶的行動進度艱難而緩慢。
貝爾摩德的行事作風,完全不愧對‘神秘主義者’這個稱呼,自從上次的配合後就再也沒能與人碰麵。
雖然郵件電話等方式還能聯絡上,卻微妙的令人有種對方在吊胃口的感官,都要讓他懷疑被當做是可有可無的追求者了。
長島冰茶總不能跟對方直說,自己在意的是她的易容技巧而不是本人吧?
那就是得罪人與否的問題了。
循序漸進的步調隻能因此再度放緩。
而另一位圍繞話題的主人公…貝爾摩德又是怎麼想的呢。
她原本的興致,幾乎全被這份生物研究相關的資料打消,雖然沒在言語間表現出這點,卻還是意興闌珊地減少了跟人接觸的機會。
被拿來當借口的任務剛好踩雷,雖然並非蓄意行為,畢竟也沒人能得知她過往的經曆,令人心情不佳的始作俑者是那位先生才對。
可惜,這份惡果隻能讓無辜的長島冰茶品嘗了,但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至少她遷怒的表現沒那麼嚴重。
總之兩人稍微熟悉了點,卻也沒將關係拉得多近。
還想讓對方主動衣缽相傳的話,至少得摸清她的喜惡偏好才行。
……
春雨綿綿,淅淅瀝瀝的雨聲越來越響,直到高空之上的儲水傾盆而出,伴隨著些許雷聲,撲滅了人們想要出門的念頭。
又是一個適合休息整頓的據點,卻並非長島冰茶所持有。
三位身著黑衣的組織成員待在同一個室內,暫且先忽視上次在類似的環境裡發生過什麼事吧。
黑發金眸的青年顯然又找了個借口,順利進來躲雨,現場有熟悉搭檔以外的存在…以致他習慣性地套上了兜帽遮掩麵貌。
但卻跟過往裝束有所不同,這件連帽衛衣有它的獨到之處。
隻要將其戴到頭上,就能發現額外翹起的兩角,明顯是貓耳的形狀。
——可能是最近年輕人的潮流?
而他的搭檔不愧是他的搭檔,對此熟視無睹,綠眸絲毫沒有要往那邊偏的意思。
相較之下,在另一旁坐立不安的人,表現就遜色多了。
“完全——沒有進展,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嗎?”長島冰茶的語氣宛若撒嬌的稚子,令初次聽見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還將整個人的重心都傍在了沙發靠背上,右手抬高,掌心朝向天花板,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表現得很隨意也很放鬆。
銀色長發的代號成員嗤笑一聲,即使沒有對此給出任何評語,亦表達出了十足的嘲諷。
被這種態度擊中的家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側過頭。
雖然兜帽擋住了大半張臉,卻也能從剩下的輪廓裡看出…誇張的委屈表現。
“這麼狠心對我的話,我是會哭的喔?”長島冰茶的口吻語調完全與表情同步,他還特地扯了扯頭頂的‘貓耳朵’使其下垂。
而琴酒才不管這人的戲癮,反正對方彆說是擠出眼淚了,樣子一看就假的不行,八成是在信口胡謅。
於是變成了後者對前者的單方麵凝視,兩人就這麼忽然安靜了下來,整個環境的氣氛都開始凝固。
雨聲亦無法擊碎現在的氛圍。
伏特加覺得自己不適合坐在這,早知道待在車裡了,他就不該下來。
簡直尷尬的讓人想奪門而出,但那樣反而會引起兩人注意,要是忽然被兩道視線注視,他或許跑一半就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再回憶一下曾經給大哥說了什麼提議——找辦法將人調走。
那根本大錯特錯,想想就令人不安,他怎麼就忘了第一次見到長島冰茶時的畫麵呢。
什麼特地惹人厭啊,他們這完全是熟人之間互相習慣的相處模式,怪不得他提出意見的瞬間,大哥看他眼神都不對了。
現在就是很後悔,也很擔憂,說不定什麼時候被人知道這事…就會被‘回敬’點什麼。
畢竟長島冰茶的性格過於變幻無常,初見是冷酷殺手畫風突變,然後變成看人不順眼…愛沒事找事的情報人員。
上次像同事輕佻的挖苦,這次又是熟人間熟稔地鬨情緒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會做什麼,應該也不會無端給他捆個巨石丟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