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分明留存了體力的黑發金眸青年發出了感歎。
繼續下去隻會發展成無謂的僵持,長島冰茶率先從認真的狀態中退出,繃緊的神經一旦鬆開……他就懶得再動彈了。
在文書工作崗位待久了就是有些不良影響,雖然不至於讓他丟掉已有技能,卻能給人的心態帶來更改。
而被整個人的重量壓住的‘墊子’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推擠開來。
沒有花費多少功夫,難得貼心而不犯病的家夥順著力道,自己翻身起來讓位。
雖然也能繼續躺著擺爛,但那樣可能就要再吃一記肘擊了。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埃,呼出一口氣後伸展身體,略微活動關節緩解酸痛的肌肉。
隨後單手搭在頸側,偏了偏頭對現在看起來好說話得多的搭檔開口問道:“心情很差?怎麼了嗎?”
看似關心的措辭中還包括了另一層含義,有什麼意外是他不知道的,至少回顧最近的任務安排,不像是發生了任何事情……能夠致使對方態度奇差地將他喊來基地對練。
在隨機時間一言不合就測試他的實力這點還挺常見,基本算得上是某種習慣了,但重點是情緒,這可不是對方的一貫表現。
問題來的恰到好處,銀長發的青年確實不介意在此時此刻給予提問者一個答案,他抬眼看向等待回複的家夥,暗綠的眼瞳裡充滿了嘲諷之色,還帶著些許微妙的、或有或無的惡意。
還好意思問呢,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沒印象嗎,不……對方好像確實沒意識到。
這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回答:“因為一隻沒自覺又聒噪的鸚鵒。”
長島冰茶:?
外貌與烏鴉類似的鳥禽……信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黑發的男人眨了眨那雙足夠無辜的金眸,這表達的內容,明顯是代指某人的形容詞。
並且看對方的態度和足夠直接的眼神,說的是誰已經有目共睹了。
能夠模仿他人聲音且廢話連篇這兩點他承認,但沒自覺就是個誹謗了吧?無論是突發奇想的作死,還是有計劃的、想儘辦法激起人情緒的行為,他都有自覺自己沒在做好事。
況且認識這麼久了,難道不都已經熟悉並習慣了嗎,琴酒怎麼會分辨不出這點。
可惜這位銀發的搭檔似乎是在故意地給長島冰茶留下迷題,不打算拋出更為詳細的解答了。
擺出了一副‘你自己想’的姿態,轉身就往房間出口處走去。
這可真是……該怎麼辦呢。
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很難在混亂的線團裡抽出最為準確的那條線,就算是讓他反省,到底該檢討哪件事也未有定論。
“你有對我怨氣那麼大嗎~”長島冰茶困惑卻還是跟上了前者的步伐,任情恣性地開始了所謂的‘聒噪’。
——卻沒能從對方嘴裡得到更多信息。
畢竟對方也不是沒有正事要做,距離上次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萬裡迢迢趕來日本肯定不隻是為了給某人一頓揍,而是需要去接手組織研究所的要務。
獲得學曆與知識的研究員都到位了,負責人怎能不到場呢,至於毛遂自薦的人選,也早就得到了那位先生給出的許可。
這段時間裡古杉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比如日常關注一下宮野明美的動向並透過‘偶遇’來執行他的計劃。
進展還不錯,但卻有另一位進度更快的家夥擋在麵前。
諸星大跟宮野明美之間關係進度突飛猛進,前者剛醒時略有尷尬的相處已經不見蹤影,擁有一張好皮相確實能在主動的情況下獲取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什麼,吊橋效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好吧,也可能隻是單純的看對眼。
古杉源還不至於去乾預這件事,反正對他也沒有多大影。
……不,這個判斷並不完全,畢竟他也發現了對方那偶爾因為好奇而投注的視線。
傷勢幾乎痊愈後行動自如的家夥,身上出現了不少證明對方並非隻是個普通人的證據,體能優秀而反應迅捷,也對視線敏感,十分適合組織的優點。
遺憾的是長島冰茶並不負責招募新人,亦對此沒什麼意向,最多就是給人劃分出些許關注。
現在他更重視即將要前往的另一處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