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被掛掉電話的皮斯克看著電話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聽說對方完成上一個任務才進行聯絡的,最近組織在日本不是沒什麼大動作嗎,哪來的沒空。
小事應該也用不著舞到地位夠高的代號成員麵前。
不,畢竟是那個琴酒,說不定又提前發現問題的端倪,於是立刻開始追查了。
就按照他說的那樣去聯絡情報員…然後查一查組織的資料庫吧,絲毫沒察覺其實通話另一頭換了人的皮斯克開始編輯信息。
本來他跟對方就不算熟悉,再加上偽裝者的技巧…和對其的了解在組織裡都是數一數二的,會被騙過去很正常。
反正本人聽見了也不在意,這四舍五入等於沒關係,對進展中的事情毫無影響。
菜肴的香味透過空氣流動飄過鼻尖,隨著熄火的聲音響起,每個動作都被人看著的家夥…隻能安分地給出樸實答卷。
要知道他僅是個組織成員兼企業老板,並沒有五星級大廚的功力,家常菜能燒出普普通通的水準已經足夠了。
長島冰茶將冒著熱氣的最後一道菜倒進碟子裡,轉身就開始指使另一人:“彆光看著,都盯了全程了,我難道還能往裡麵加什麼嗎?”
“誰知道呢。”曾經隻是分心一會就被坑到的人熟視無睹,對方的語氣表情再真誠都沒法迷惑他,裝委屈也不行。
倒是接過了這人手上的成品,暗綠的雙眸直白地催促他動作快點。
有條件的時候沒必要拖著忍受饑餓。
“誒——”拖長的音調裡有著顯而易見的不滿意,黑發的家夥尾音略微上揚。
真是過分的警戒心,明明麻花辮的時候就沒那麼死守嚴防的,他遺憾地收起了一直沒放棄的小心思。
距離上次見到這人因為食品方麵的‘驚喜’而變臉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當時對方頭發還沒開始留長,即使嗆得眼角泛紅還是凶狠地給了他反擊。
然後他就知道自己加的量到底有多刺激味蕾與喉嚨,狼狽地在咳嗽途中躲避後續的報複。
…嘛,沒躲掉多少就是了。
身上多餘的傷都是自己造的,所以會被防範也是應得的下場,對方顯然不認為那算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這次其實隻偷藏了濃縮檸檬,估計也就能讓人表情扭曲的那種,但派不上用場後計劃又得更變了。
卻依舊沒找到機會,他無法輕易當著對方的麵將鹽和糖互換,特彆是在人已經檢查過一遍位置後。
長島冰茶完全沒覺得現場報複就能消氣,一碼歸一碼,不怎麼記仇的態度有多罕見。
又或者…將順序倒過來,是單純的明知故犯,因為清楚知道對方的‘好脾氣’,所以才大膽地什麼都敢試。
“喔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他剛擺好碗碟,轉頭就又鑽進了廚房。
裡麵傳來了櫃子開合的聲音,然後是牙簽盒晃動和塑料袋被解開。
一係列根本沒打算掩飾的動靜過後,黑發金眸的青年拿著怎麼看怎麼像遊樂園裡兒童餐上麵會插著的旗子回來了。
並且頂著對方無語至極的眼神,逐個分給了每份食物,一瞬間將家常菜環節變成了什麼慶祝會。
該慶幸這人至少沒有更離譜的……
想法剛冒出來,長島冰茶就不知道在哪拿出了一根蠟燭。
但並非需要點燃的消耗品,而是安裝上電池,便能亮起的電器,他興致盎然地按下開關之後往桌麵正中間一放。
微弱的光從燈芯亮起,卻依舊沒法跟天花板上的燈作比較。
很快這種可憐的情況就迎來了轉機,燈光的顏色開始轉變並閃爍,並且亮度亦提升了不少。
能充分將麵對麵就坐的兩人臉色映得五彩繽紛,也導致始作俑者笑了出來。
“這我確實沒想到,嗤。”長島冰茶樂不可支地盯著麵前的搭檔,這種迅速切換的燈光效果出現在對方臉上實在是…相當少見。
隻要多做準備,成果總是不會令人失望,雖然沒有人的‘燭光晚餐’會這麼乾。
過往任務途中裡倒是避免不了的舞廳或類似的場合,但當時印象全留給任務內容了,可沒法專注於除此以外的項目。
至於銀發代號成員的心情?琴酒除了無語以外沒彆的想法。
跟長島冰茶獨處就是有這種壞處,唯一的好處是驚喜一般不會重複。
而這點也是因為他從不踩進同一個陷阱,才姑且延伸出來的情況。
——不,這其實算不上是好處吧。
但對此習慣已久的人,思維方式可能早就被帶偏了。
否則……那不就隻剩下了並不討厭甚至樂在其中的解釋了嗎?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