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的進度十分緩慢,先不說這需要瞞著組織進行——畢竟前一任長島冰茶都特地將其掩藏起來,誰都不會傻到大大咧咧地進行展示。
其次則是因為本該上鉤的魚…開著潛艇準備上岸了。
與往常一樣平凡無奇地處理公司事務的古杉源,發現留給組織成員的某個郵件收到了消息。
打開一看,落款明晃晃地標了個萊伊,竟然能夠在被特地屏蔽的狀況下,還能如此精準地找過來,他差點就打算欣賞對方情報方麵的能力了。
直到瀏覽了這則郵件的具體內容,才發覺那跟想象中的完全搭不上關係。
不是在拿過往遭受過的特殊待遇說事,非但半句質問也沒有,甚至連人都找錯了。
——竟然是為了任務的事情要跟琴酒商談。
但消息在錯誤的時機送到錯誤的人手上…長島冰茶略微向後仰了些,皮質的老板椅因著他的姿勢而改變角度。
他的視線隨著動作而飄往天花板,很快從記憶裡撈出了曾經做過的好事。
比如借用某位搭檔行動組的身份,理所當然地獲取自己範疇外的任務情報。
那時負責對接的組織後勤…估計現在都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吧。
時間還很充裕,完全足夠這家夥調查完前因後果再決定怎麼做。
熟練的情報人員再度敲擊著鍵盤,訪問組織線路的同時還開啟了不少彆的程序,數字在熒幕上飛躍著。
屬於信息的窗口跟定位顯示很快占滿了畫麵,讓人輕易地獲取了與自己無關的工作行程表。
畢竟長島冰茶隻能算是行動組外編人員,主要責務是管好產業和研究,這種殺人放火的任務除非極度缺人,否則很少會找上他。
更何況他還需要出席公眾場合,實在不太適合在任務中露臉。
搭檔的邀請和他自己主動參與就另當彆論。
黑發的青年扯出了個笑容,若是有鏡子擺在他眼前,他就能知道此時自己的神色有多像發現獵物蹤跡的某位熟人。
從最開始就隱隱約約在懷疑萊伊的針對者,隻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意識到這個邀請到底有多麼可疑。
對方總算是按捺不下去…主動露出馬腳,而且還是在那麼剛巧的時機,明明再晚點的話,他的大禮就要登場了。
不過現在給人送去也不算遲,死亡的序曲開始演奏,在落幕之前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提前離場的機會。
另一方麵。
每條路都走不通的黑長發探員顯然沒準備坐以待斃,本來還想最後再賭一把…能不能找出長島冰茶的線索,但新的任務給他指引至另一個方向。
不但熟知的蘇格蘭跟波本會參加,主要指揮者還是在組織裡名聲正盛的代號成員琴酒。
對方的行事作風狠厲不留情麵,各方臥底都急切希望找到他的蹤跡,卻從未成功過。
就連部分組織成員亦隱隱約約地表現出對其退避三舍的態度,但總比毫無情報的長島冰茶好打聽。
任務原本就預定了會在無人的倉庫集合,所以萊伊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信息讓人提前一步抵達,從而完成‘商談’。
當然,如果計劃足夠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順便連著其他代號成員一齊拿下。
戴著針織帽的狙擊手隨意地站在倉庫的支柱旁,甚至還單手插袋,絲毫緊張感都沒體現出來。
而仿佛隻有他一人的地方卻隱藏著為數不少的同事,全都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負責望風的同僚在耳麥中彙報著及時情況:“目標出現!兩人正在靠近倉庫…臉都被帽子擋住了。”
模糊的信息並不影響眾人的心態,萊伊依舊冷靜地注視著正門口。
他們本來就沒有關於琴酒外貌特征的情報,隻知道另一名代號成員伏特加可能跟人一起行動。
至少人數是正確的,接下來就是不著痕跡地將退路堵死了。
既然決定在任務前動手,那時間拖得越久風險越大,需要在組織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結束。
腳步聲靠近了…作為誘餌同時也是現場指揮者的FBI探員,透過自身良好視力看清來者的模樣。
其中一位拉攏了兜帽,確實沒法辨彆身份——如果那不是他相當熟悉的裝扮的話,另一人的鴨舌帽亦無法完全掩蓋那辨識率極高的發色。
這兩人根本不是預料之中的琴酒和伏特加,而是應該在正確集合時間才會抵達的蘇格蘭跟波本。
若說前者還可能早到…後者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事情的分歧源於組織的臨時信息,參與此次任務的代號成員全都收到了內容不同的郵件。
——除了萊伊。
對兩位威士忌…長島冰茶隻是將他們的任務集合時間跟鴻門宴的邀請同步了,並且留下了明顯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