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部分重心轉移到了美國,叛徒那成功跑掉還十分活躍的身影實在是令人不快,那位先生特地吩咐了一定要將人徹底解決掉。
於是又再度調了不少人手專門去盯著FBI,如果不這樣…在深處的釘子被拔除之後,就更難及時獲取他們的動向了。
不過這些都跟留在日本的長島冰茶沒什麼關係,他有他自己的麻煩需要顧及。
“又見麵了,真是巧啊,源君。”語氣神色都跟上一次沒什麼區彆的中年男性與人麵對麵。
他露出了和善的長輩式笑容,非常親切地喊著對方的名字。
然而現在的所在地…卻並非能夠友好地坐下來喝一杯茶的輕鬆場所,更彆提是再度暢聊過往的故事了。
雖然整條走廊裡隻有他們兩人,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身著黑衣的巡邏人員經過,這裡可是屬於組織的基地。
黑發的青年亦像個可疑人物一樣遮掩了所有麵部特征,風衣兜帽下還有一頂鴨舌帽,再加上豎起的領子。
若是想要辨認清楚長相,不足夠接近是沒辦法的。
作為長島冰茶,他有這個權利在據點裡維持自己的神秘感,卻在完全不同的裝束下被叫破了表麵身份。
這到底是親切——還是故意找麻煩呢。
他眯起了眼,絲毫沒有於遊輪上初會時的友好與禮貌,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二度見麵的家夥。
在組織據點內被叫破本名,會以這種態度應對很正常。
“嗯…確實,是我冒犯了呢,應該稱你為長島冰茶才對。”鳩山蓮遲遲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抱歉,抱歉,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不分場合,這樣吧,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再談談?”
這人身著的和服色彩淺淡,跟整個基地都格格不入,而找過來的時機也過於巧妙——可疑至極。
雖然早就知道鳩山蓮肯定和組織有所關聯,但以現在的情況判斷…或許不止是上一輩的恩怨那麼簡單。
既然都被威脅了,那除了奉陪以外沒什麼彆的辦法,長島冰茶確實不希望自己的兩個身份被劃等號,會將產業交給他的組織肯定也是這個意思。
要是繼續滯留在走廊,誰知道對方會做出多煩人的事情。
以代號成員的身份想要去哪都不會被阻撓,不過這可是一份邀請…地點自然該由對方提供。
鳩山蓮很自然地吩咐著基地人員,讓對方帶路前去能夠進行私人談話的地方。
這種要求順利地被執行了。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空出來的地方竟然是一間審訊室。
雖然很快便有人將場地布置得像茶室一樣,但難以徹底清除掉的鐵鏽味,會時刻提醒著來客,這原本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黑發的青年直到落座都保持著一言不發的冷淡態度,相當不合作。
可是這幅模樣在組織內部可就常見多了,無論表麵身份如何,一旦回到烏鴉的巢穴,理所當然就會恢複本性。
“不用那麼戒備,我說過的,我跟雅人是老朋友了,稍微放鬆點吧,還是說現在這才是你通常的表現?”鳩山蓮微笑著開口道。
在不恰當的地點維持著並非組織成員的姿態,難道不會令人更為警惕嗎?
或者隻是因為身份地位足以忽略其他要素…所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找我有什麼事。”長島冰茶不打算再維持好相處的虛假麵具,平時溫和輕柔的聲線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如果還是隻想說關於古杉雅人的故事,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我沒興趣。”
名字從他口中出現時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感情包含在內。
鳩山蓮有些驚訝,他重新認真地觀察起了麵前的年輕人。
然而那些用於偽裝的服飾實在礙事,隻能依稀看見那仿若金屬般冰冷的瞳色。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那能讓我們更推誠相待一些呢,果然還是更直接些會比較好嗎。”他反而更滿意了起來。
笑容弧度稍微上揚,宛若方才的舉動全是為了看見對方這幅不耐煩的模樣。
“Rum似乎比我更早一步與你接觸,不過你應該沒有那麼輕易地就加入他的派係。”
這個問題…確實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明擺著就是在說自己與對方的目的相同。
“畢竟他的工作性質其實和你的很類似,若是能夠情報互通,那確實算得上錦上添花。”鳩山蓮也不介意對方過多的沉默,主動地進行著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