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裝可憐的戲碼對方早就看慣,根本不會為此動搖什麼。
唔…要是試圖把淚水往陣的衣服上抹,那還是能惹人嫌的。
而這個問題——有關於上一任留下的迷題,他的確向搭檔提及了,畢竟後者的口風夠緊,無論是說些什麼亦不會被透露出去。
還有比這更合適的分享對象嗎?他會懷疑親信是否有可能叛變,卻不會懷疑琴酒的立場。
按照數字對照位置拚合的單字固然形成了句子,然而那並非答案,而是新的謎題指引。
要是先前姓工藤的作家得到這樣的連環謎麵,說不定還會很感興趣地進行解讀。
但長島冰茶不是小說家亦不是偵探,他隻覺得這種繁瑣的事情真耗費時間。
“嘶…”疼痛緩解下來的黑發青年哈著氣,終於能夠好好地接話了:“還沒有,我都快要懷疑他也是偵探小說的粉絲了。”
一個謎題接一個謎題,線索連接著線索,希望挖掘出來的寶箱裡真裝有配得上這種繁瑣流程的寶物。
而他在某個匿名社交軟件裡發送出去的信息,也終於被本人看見了。
在穩定的程序裡加入變數,要麼帶來錯誤,要麼帶來幸運的轉機,原本純粹往智能方麵研發的諾亞方舟多了一份攻擊性。
並非不可控的糟糕變化,隻是會枉顧周遭人們的隱私罷了,不但能遠程連接上他人的網絡,亦能在作出這樣行徑的同時隱藏好自己不被察覺。
為何要將這種功能稱為攻擊呢…主要是因為它能夠輕易入侵其他設備的程序並在裡麵留後門,暢通無阻的同時被係統辨認為無害。
確實不是什麼合法的做法,要是被發現了也會導致事態往最嚴重的方向傾斜。
重新燃起希望的孩童關上了電腦,按照往常的時間安排乖乖地躺到了床上,然後蓋上被子並縮成一團。
養父設置的監控隻是防止他逃跑或檢查平時有沒有在工作,還未喪心病狂至加上紅外線人體感測,所以隻要藏起來就能悄悄使用那本該無法連接網絡的手機。
熒幕的光映亮了他的臉,又被厚實的被子所掩飾遮蓋,這種做法除了稍微悶了點之外沒什麼缺點。
總算能夠重新探知外界了,他下意識地先搜了搜養父的公司,發現對方竟然還在發布會上大肆宣傳諾亞方舟,分明都還沒研究完成。
看來真的很篤定他逃不掉,也隻能老實按照自己的設計…在給出成品後自尋死路。
歲數才邁入兩位數的孩童,心態在目睹了諾亞方舟的新功能後產生了不少變化。
既然對方能給出這種程序,是否說明還有可能給他指出一條逃脫的道路?
自己短胳膊短腿的,就彆想跑贏那群稱作保鏢實則監視者的成年人們了,獨自逃跑的路線早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雖然很有可能會一腳陷入新的泥潭當中,但他注定的結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總不能連嘗試都不去嘗試吧。
他先是向問話的窗口裡輸入了感謝的話語,隨後對人的猜想給出肯定答案,沒錯,人工智能程序編寫得差不多了。
甚至一不做二不休地填入了自己的真實信息,澤田弘樹,托馬斯·辛德勒的養子。
大概位置亦給人指明了,想要求助就得給出誠意才行。
他相信對方如果對諾亞方舟足夠感興趣的話,就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若是隻是個喜歡單乾的黑客、實際上沒法幫他從困境脫出,那也隻能代表自己的運氣隻有這麼差而已。
澤田弘樹按熄熒幕放好手機的同時閉上了雙眼,開始正常地準備入睡。
會邁出這一步已經足夠耗儘他的勇氣了,用更正常的手段求助?他曾經也有嘗試過,然而根本沒人會相信小孩說的話。
養父那維護良好的形象…就算他報警也沒用,反倒是會被對方找到機會倒打一耙。
說實在他現在做出來的事情更像是病急亂求醫,雖然不會後悔卻也不太理智。
誰知道另一邊熒幕背後的會是什麼人呢,要是跟他一樣是位年僅十歲的編程天才…嗯……應該沒可能吧。
年幼的孩童逐漸陷入夢鄉。
長島冰茶亦沒想到自己撒下的網能撈到這麼大的魚,如果這位自稱澤田弘樹的家夥說的都是真話,那等同於主動投奔的技術型人才,還手無寸鐵易於管理。
雖然說辭更像是那種‘我是誰誰誰,隻要對我伸出援手,事後必有重謝’的詐騙廣告。
…仍然有一試的價值,美國畢竟是他過往長待的國家,隻是找些人手去驗證真假罷了,難度說不上困難。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去,丟給部下就行。
托馬斯·辛德勒安排的時刻監視?
電子儀器對他們而言近乎擺設,守在門口的保鏢也很好解決,做過更危險工作的家夥不至於對付不了。
無論鳩山蓮到底是因為什麼目的而需求人工智能,提前截胡絕對有益無害,況且他也對此興複不淺。
天才兒童養幾個不是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