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麼想我？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我蜷縮起身體，躲在床的一角，掩耳盜鈴般捂住耳朵和臉頰，隻盼著十七號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趕緊離開這裡。

好給我留一點調整喘息的空間。

“5號。”

十七號的膝蓋壓上床板。

我清晰地聽見身下的木頭床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因為本身也不是專門學習過如何去做床。

木屋的小床，每次有人上床都會有這樣搖搖晃晃的不穩當聲響。

聽得人心裡發慌。

“……拉彼斯，你先出去吧。”我緊緊捂住耳朵，悶悶地開口道。

他要是再不出去。

我都怕自己又會像剛才一樣，不受控製地親過去。

大腦都沒反應過來。

身體就先一步行動。

太不像樣了。

“你不是想我留下嗎？”十七號不僅沒有離開。

他反倒更近我一步，抓住我的腳踝，慢慢把我從羽翼的庇護下拖出來。

“你、你乾什麼啊？”我忍不住怒目瞪他。

隻是眼圈濕潤得發紅。

威懾的效果沒多少不說，可能還顯得十分狼狽。

“你不是想我留下嗎？”十七號的臉湊近過來。

他一手壓在我的身側，突進到我的羽翼守護範圍之內，任我如何慌張地收攏揮動羽翼，想要推他出去都沒有法子。

“我……我現在不想了！不行嗎？”我慌張到有點口不擇言，推搡他道：“拉彼斯，你快走開！”

他單手擒住我的手腕，清雋的臉龐占據我的大半視野。

我一下愣住了。

唇瓣處感受到的柔軟觸感，與淺淡到近似歎息的聲音。

他揚起眉，眼角眉梢都帶著矜貴淺淡的笑意，道：“還要趕走我嗎？”

我哼唧著說不出話。

“5號對我，可以再誠實一點。”

他帶著憐愛與歎息的吻輕輕落下。

我的腦子混亂得猶如一團漿糊。

想要抓住他，又想推開他。

“想要我留下就告訴我，”他很輕很低地笑一下，道：“想要我陪你也可以告訴我。”

清淺的呼吸帶著涼意撲到我的頸側。

我卻覺得燙得厲害。

翅膀根都在發軟。

“……甚至是想我親你，”他輕輕地落下一吻，笑道：“也可以告訴我。”

告訴他。

告訴什麼……

我快要粘成一團的大腦組織不出言語，張口想要說什麼，聲音卻擠不出喉嚨。

隻有低低的喘息。

“5號，告訴我。”

十七號捧起少女的臉頰，指腹的繭子擦過溫溫熱熱的柔嫩肌膚。

他低垂下眼睫，看向五號迷蒙的碧璽綠眸，掌心托住她的臉頰，拇指一下一下輕蹭過紅潤到透出旖旎之色的肌膚。

他輕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

金發的人造人少女囁喏一下。

他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你親我一下，好不好？”含糊的聲音透出幾分哭腔，羞恥到極致，乾脆破罐子破摔的少女拽過十七號的衣領，直接把人拉過來。

唇瓣狠狠地撞上去。

牙齒與柔軟的唇肉相撞，磕出絲絲的鮮血。

但他卻笑了。

“好。”

十七號這麼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