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道:“弟子在!”
“你記住,這些日子要保護和照顧好我的小夫人,”燭輕舟寒聲,“火雀一族,膽敢欺負小夫人、違反小夫人命令的人殺無赦。”
淩流心頭一震,立刻道:“是!”
“還有一件事更重要,”燭輕舟緩緩開口。
淩流緊張地豎起耳朵:“請您吩咐!”
燭輕舟溫聲:“我夫人太愛吃八寶飯,不喜歡吃菜。金童玉女又總愛吃甜的,也管不了他。三個都是小孩,在家我不放心。”
“你若是有空,便盯著他多吃些飯菜,免得我回來看到人瘦了。”
“……”
淩流:“?”
就離譜。
淩流淩亂了,他半晌才訥訥道:“……是。”
燭輕舟話鋒一轉,上下掃了一眼淩流:
“淩流年歲也不小了,還沒有夫人?”
淩流僵硬點頭:“是,弟子不考慮成婚。”
“是麼,”燭輕舟莞爾,語氣輕鬆,“可惜了,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小夫人多好。”
淩流呆滯應答:“是,弟子不知道。”
“你知道怎麼才能讓小夫人對我好麼?”燭輕舟再接再厲,“你若是靈修便好辦一些,不是靈修也可,去找最珍貴的東西,穿針引線為你夫人做衣裳,還得學會做飯,要知道夫人的心情好不好,要知道怎麼哄。”
完了,他先生這是徹底走火入魔了。
淩流恨不得現在一劍把自己劈昏,就聽不到這麼驚世駭俗的話了。
淩流麻木點頭:“……是,謹遵先生教誨。”
“我家小夫人一點都不怕我,”燭輕舟笑眯眯,“乖得很,又纏人的緊。跟你說完我要早點回去,不然我夫人要睡不好的……”
淩流此生第一次大逆不道地打斷了自己先生的話:
“先生去哄小夫人吧,弟子告退!”
“……”
燭輕舟看著他“連滾帶爬”的背影,實在是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出來,唇角微挑。
千年來的鐵樹為了個小湯圓開花了,還不容許他多高興一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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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元宵剛醒。
金童玉女兩個孩子早就已經端茶水和點心,眼巴巴地在他的房門口等著了。
“小夫人在不在呀?”金童聽到他起來的聲音,所以門框衝著裡麵喊了聲,“小夫人?”
“……在!”
元宵剛想下床,隻是他剛把一條腿伸出去,渾身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動彈不得,白淨冷淡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羞赧的紅。
昨天晚上燭輕舟……
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讓金童玉女進來,但是又不好出門直接去迎接他們,坐在床上進退兩難,隻能趕緊將散亂的衣裳拿過來匆匆的往身上套。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麵傳來了男人含著笑意的聲音。
“……站在這裡吵小夫人嗎?外頭有客人來了,是淩流。你們去看看他。”
金童玉女雖然很想看到元宵,但是也匆匆的跑去門口了。
元宵終於鬆了口氣,他聽到門“吱呀”一聲,燭輕舟開了門,笑眯眯地端著早餐,在床沿坐了下來。
“小湯圓,”燭輕舟看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不願意看自己,哄道,“乖乖,是夫君錯了好不好?”
元宵一身雪白柔嫩的透亮皮膚都被啃的“沒什麼好肉”了,點點粉嫩或深紅的吻痕宛如紅梅在雪,漂亮至極。
這景象下一刻便被中衣給掩藏起來了。
元宵還扭著頭,臉頰粉紅。
“理一理我,”燭輕舟可憐道,“我這兩日有急事要辦,恐怕不能在家,都看不到你了……”
聽到這一句,元宵擔憂地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的,含著憂慮和不易察覺的恐慌:
“……去哪裡?”
燭輕舟不太想讓元宵擔心,但也不想胡編亂造個理由,便沉吟道:“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好麼?”
“危險麼?”元宵眼巴巴地盯著他,好像燭輕舟說一聲危險,他便一定要跟著去似的,“你……”
“不危險,”燭輕舟輕聲,“等我回來,小湯圓的腿應該好了,到時候共跪天地,補我一個成婚禮,可好麼?”
元宵的心猛地一顫,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酸軟浸透了心臟,他心裡無奈苦笑。
倘若他現在的心思還跟剛拜堂時一般,他恐怕不會這般難受。
可如今他早就已經同燭輕舟有了夫妻之實,有了愛意後並不能如同當初一般從容了。
他這一生從未奢求過什麼東西,撿的從來都是他兄長不要的東西,都不寶貴,倘若到手了要還回去,他也無甚不樂意。
唯獨這一次,他不想讓兄長看到燭輕舟有多好。
不想還回去。
不想失去他。
他是卑劣頑徒,占了旁人的寵愛,害了愛人的身體,卻還做著小夫人的美夢。
元宵瞳孔微顫,半晌才開口:
“好。”
他就是這般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