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終於偷得浮生半日閒,可與我同銷萬古愁。我以為會是喝酒,卻是喝到了酒釀丸子,你說糖不要加的太多,太容易沉溺其中。你是脆弱的人卻不允許自己脆弱,因為你希望可以保護身邊的人。可是我卻沉溺其中了,沒有你的溫柔,我該如何走這剩下的路。
堅強,這是你對我的希望。你說如果有機會想看著我嫁人。那時候我笑你,怎麼會是如果呢?是肯定要來呀。原來你是有預謀的,原來你早就料到會早早棄我而去,連最後一個擁抱都沒有為我留下。
你的衣冠塚前撒下了一片木蘭花的種子,那時我才看清蕭亦的發上簪著的是和你一模一樣的木蘭玉簪,果然你們有過一段你不能舍棄的回憶,所以在猜到結局時戴上了它。可是你獨獨沒有猜到,我和他的傷心一樣都超過了預計。
蕭亦說他會在種滿了木蘭和睡蓮的院子裡靜靜等你,你一定會心疼的對不對?
我撫上無字墓碑,如果你能開口一定會對他說世上女兒千萬個,不如憐取眼前人對不對?
桃花溪的岸旁,梨花和桃花都開了。你是否也聞到這一室清香?
就是在這樹下,蕭亦舞著和你晚上相同的劍法輕輕吟道:“人生何如不相識,君老江南我燕北。”你怎麼忍心看著他如此尋你。
“縱是踏遍這萬千河山,我也要找到她。”他說。
一個路過的算卦先生輕歎一聲:“情劫始過。”留下一臉意味不明的蕭亦和茫然的我兀自離去。蕭亦陷入沉思,在尋不到你的第二日清晨騎馬遠去,徒留一地清淺。
保重,這是我唯一能在心裡默念的。從此分道揚鑣。
或許我會成為當年夢想中的女俠,也許他會匿跡江湖與我無關,但是,這些都輪不到我再去徒然猜測。
我該回揚州,去做我該做的事。這是我對兮竹姐姐的承諾。
也許三五年後也會找個人嫁了,也許還會守著夢中的念想。這些就由不得我並且不得而知了。
再見麵時,恐怕已經兒女忽成行,相顧無言。
昨日的一切或許本就是夢一場。
那個身影翩然的女子不曾來過我的身邊,我也不曾愛慕一個叫做蕭亦的男子。
湮沒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