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桃花相映紅 緣分真是太奇妙了,我……(1 / 2)

山*******枝 為伊妃。 5135 字 11個月前

跟錦衣她們約定好見麵的時間還有一天,所以我想著先去柳軒家看看,倒不是怕他溜了,至少也一起出行辦事這麼多天了,他,我還是很放心的。關鍵是得去看看他的母親,一則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一番,二則適當的收攏人心總是必要的不是?況且現在還未和父母的那些舊識官員聯係上,外無援手,內就必須要安頓好。

於是這次在外型上下足了功夫。挑了件桃紅包的外衫,簪上了墜著一串珠子,簪頂有鏤空花紋的銀簪。換了雙縫有金絲的繡花鞋。努力裝扮成一個看起來精明能乾的女人。(妃子:你也知道隻是看起來而已呀?……)

下樓看到柳軒穿著寶藍色的長衫,青絲用一支簡樸的木簪子束起來,已經施施然地坐在我們近幾日一直坐著的桌子前享用早餐時,我一點也不意外。隻要是個正常人,在以一種走向頗為詭異的情況下連續做同一件事很多天一定會變得很淡定自若,這就是習慣的力量。

今天早餐喝得是白粥,菜色還比較豐富,有雞蛋炒土豆,還有涼拌的黃瓜、茄子,甚至甜點桂花糕都在其列。原諒我住了這麼久還是不知道這些菜的學名。>_<

再次抓起一塊桂花糕吃得時候,心中五味雜沉。咬一小口,細細嚼碎,卻再也沒有曾經的幸福感,唯有滿嘴的甜膩。眉毛輕微的蹙起,無味饅頭吃多了,是否就再也吃不慣太甜的東西了?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很多事情都潛移默化了,卻毫無察覺。

柳軒碰都沒碰桂花糕,眼睛也從始至終沒看過它一眼。我有些不明白,這男人不愛吃甜食正常,可是你無視人家的優點就不對了吧?我不喜歡是一回事,東西好不好那是另一回事。

“喂喂喂!柳大公子,偏食是不對的。來來來,嘗一嘗這個桂花糕啊。”說著,揮動筷子已然夾了一塊兒到他碗裡,他的神情看起來頗為無可奈何,但是始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多餘舉動地開始消滅那塊兒桂花糕。

這時候,寂靜的大堂忽然又鋪天蓋地的熱鬨了起來。我一邊暗叫不好,一邊罵:“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柳軒在一旁頗為不奈地咀嚼著我好心好意夾給他的桂花糕,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眼睛也稍稍眯起了一些。原來這廝不愛吃甜食到如此痛苦的地步了!既然是這樣,不趁火打劫實在是不太合適。

“好吃嗎?”我笑眯眯,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不好好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我的良心呢?於是乎,我又揮動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桂花糕放到他的碗裡放柔聲音掩飾住得意與幸災樂禍,“既然喜歡吃就多吃點,不礙事的。”

柳軒終於抬起頭看著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鳳目染了一層,恩?寵溺?“怎麼,有事求我幫忙?”我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禍水東引啊引到了自己身上……

周圍一片倒吸氣聲,繼而也有尖銳的婦人聲傳來:“我就沒這麼好運,攤上了個酒鬼。”此話一出,得到了一眾女人的熱情響應:“是啊是啊,瞧他們這一個個郎才女貌的。”俗語言道:天作孽,尚可饒;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爺,我錯了……T__T,我不該招惹柳軒的,我不該一激動忘了自己的血淚史,我不該在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況下得意忘形。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呀呀呀!

心裡哀嚎得差不多了,我收斂了心神,先四下張望看看是否有好事的人還在關注我們這邊的情況再說,大體來說都是這兒一群那兒一堆的訴苦八婆去了,沒有什麼漏網之魚。趁此機會,不如我就說明來意好了。深呼吸,吸氣、吐氣。“今天去看看伯母吧?”說完還眨了眨眼以示自己目的單純,絕無私心。如果他要說什麼自家母親不勞您操心我就灌輸以大道理,如果他要問我有何貴乾我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果他要婉拒我就裝出淚光漣漣的模樣苦訴伯母看起來很像我的母親雲雲,如果他……基本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景我都想好了對策,大義凜然地看著他,眼底浮現出視死如歸的神情時,他的薄唇微啟,朱紅色的唇瓣隻吐出了一個字:“好。”然後我就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這年頭,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妃子:可以想見你以後的生活是有多杯具,這就是傳說中的被吃得死死的之說呀>_<)

渾渾噩噩地跟著柳軒一路出了悅來客棧,在大街上又走了一陣行至柳軒家門口時依然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他怎麼就答應了,怎麼就答應了?!

再回神已經坐在了柳軒家外廳的桌子前,柳母也聞訊趕來:“雲姑娘怎麼來了?看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千萬不要見怪呀。軒兒,還不倒茶給客人。”“是,娘。”柳軒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一貫一針見血的鳳眸中蒙上了溫馨,消瘦的下巴也變得不再那麼深刻。想來是看見自家母親的身子逐漸安好,心下十分欣喜,連帶著整個簡陋的屋室都有了家的味道。

上次來時並沒有這樣的感覺,那時的屋裡充斥著悲涼感。就像被人遺棄的田地在一年年的等待中丟失了光華,唯有一身落寞、蕭瑟。在這裡,我從未見過男主人,柳軒也不曾提起過他的爹。那次問起他的學問出處時,回答也是含糊其詞。可是那長身玉立的氣質明顯是飽讀詩書,而商人天生的精明在他身上也顯露無疑。彼時,他就像個猜不透的謎;而我,似乎也走不進他的世界。明明就在眼前,卻又仿佛間隔著千山萬水,遙不可及。

或許可以想象一下什麼拋妻棄子的鬨劇,又可能是為逃避追殺而隱姓埋名的故事。但是這些一切的一切扣在柳軒的頭上,卻又是那麼無力,那麼勉強。我並不是太好奇的人,隻是柳軒這個人太有吸引力了,引誘著我去一點點接近他的生活,當然,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出神的邊喝茶邊思考著內心的疑惑,怎知實在是太專注了,若不是柳母的一聲呼喚使我頓醒,我還盯著茶杯出神呢。“雲姑娘?”

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過那杯子上的花飾確是非常漂亮,栩栩如生。雖然隻是簡單的幾筆線條勾勒出的蘭草,神韻卻是極佳,不過是清一色黑墨的顏色,卻因著筆法的縱橫交錯像要斜出了杯子纏繞上指節一般。一邊思索著這是何許人也的手筆,一邊忙不迭地彌補剛才的失態:“伯母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想來身體應當是沒有大礙了。”這句是實話,她的臉上有了光澤,也凸顯出皮膚的細膩白皙,眼睛也漸漸的濕潤了起來,除了還有些枯黃黯淡的發絲,真的不像是個四十的人。“還是那樣罷了,如果不是還有個軒兒讓我放心不下,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偏巧柳軒又去了灶房那邊盛熱水,這一下子兩人都沒了話。不過伯母看起來也是知書達禮的人,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

“看起來雲姑娘很喜歡剛才那個杯子?”她慈祥的看著我,順手理了理垂落耳前的碎發。

“伯母以後叫我雲葉就好,不用姑娘姑娘的叫,我也不習慣。”停頓了下,我的眼睛向杯子處瞄了幾眼繼續道,“那被子上的圖案極為精巧,看得出來是後畫上去而不是燒製出來的。隻是不知是哪一位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