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第一三七章原來是甄梅顒沒……(2 / 2)

不見萬物 cassandrad 3539 字 9個月前

江榷一隻耳朵聽岑歲午言說,一隻腦子裡浮想功法之事,他這一心二用使來渾然熟練。他問道,“既是感念小女之死,又何必將之剁碎了呢?”岑歲午道,“高貴女子再次誕下女嬰,便是三公主,三公主長至少女便不再生長,若能尋到三公主,吃了她的肉身,三公主便得脫離苦海,也助得我圓得大法。”

江榷道,“既是要尋三公主,那也應知曉她性命,否則天地遼闊,如何尋之。”岑歲午道,“三公主沒有姓名,隻記得她有個‘霞’字,喚之阿霞,隻是阿霞乃是尋常小名,這世間叫阿霞的人不計其數。”江榷點頭道,“此前我住過一家客棧便叫什麼阿霞客棧。”二人說及“阿霞客棧”也不以為意,各州各地,便是有數不清的阿霞食肆、阿霞醫館、霞記酥點之類,自不知此阿霞客棧的阿霞正是所謂的三公主。

俶爾聽岑歲午高聲叫道,“來了!”江榷正自左右思索渾無知覺,隻見岑歲午打坐不動,雙眼未睜,臉向左首擺去,“好!你留聲彼處,身至此地,聲東擊西,此招妙極!”話未必,那人影已閃身到他身後,不及江榷驚呼提醒,二人已徑自過了兩招,出手之迅捷快速,岑歲午但覺襟裡空空,探手一尋,褡褳裡兩包糖酥全給摸掉了!仰臉望去,但見一老頭兒坐在房梁上,嘴裡大口吃著糖酥。岑歲午道,“我的糖酥全給你吃了!”那老頭兒嘿嘿直笑,但吃不回,江榷見來人身著焦茶短衫布袴,腰彆一柄彎刀,這彎刀約兩指長,江榷隻當是個樵夫,可哪有武功如此高強的樵夫,想來或是個隱世高人也未哪知。

岑歲午見來者不回不答,他再道,“怎麼是你來了?”那樵夫怪聲怪氣地笑了一下道,“我隻是個山野樵夫,你說我是誰?”岑歲午道,“山野樵夫怎動作這麼迅捷?”那樵夫拱手道,“承蒙誇讚承蒙誇讚,老朽不才,但年過百歲身強體壯。”江榷但瞧此人一張臉皮旋出皺紋,雖白發老態,然得精神矍鑠,看來頂多懸車之年,不想已是茶壽之年也未哪知。江榷心中未有吃驚,蓋因聽聞宴如闕也年過百歲,便是他的姥爺之輩也未哪知,他這做孫子的也不知伺沒伺候好姥爺。這般不著四六地一通遐想,不禁對宴如闕更添盲崇。

倆老頭兒一上一下兀自對峙,江榷忽覺窗後有人,他轉側臉去,但見宴如闕正貼在窗後,當即吃了一驚。宴如闕見江榷手扶牆壁立在一旁,也是神貌一愕,他方才見江榷神色幾端變化,再觀那老樵夫到來,斷不能此時入室。宴如闕取出一塊紗巾,這塊紗巾是為七竅玲瓏紗,他戴上紗巾遮住麵容,向江榷使了個眼色,江榷會意,立在原處不動靜觀其變。

宴如闕言說外出獵食是為借口,他暗中拂了倆小子的睡穴,隻將聲音停駐留下,因而江榷聽來對間小屋裡的三人告一段落,隻是這時候,宴如闕便已身出小屋,前後不過毫厘之差。那岑歲午也判錯來人,他先是認出徒弟宴如闕的腳步聲息,因而無有防備,出言喝來妙極。江榷心道,那樵夫不知什麼來頭,但瞧如闕哥哥的架勢,應當是想暗中蟄伏以觀察形勢,好來個突其不意。果見宴如闕矮下身子在窗縫間向裡瞅望。他見那老樵夫和岑歲午倆倆相對,不見動靜,一時隻屏息凝望。

忽聽那老樵夫歎道,“唉,我此番出來,是聽聞有人身虛體弱,需得吃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來維持體麵。我便是不懂醫術,也如這天下一般人知曉虛不著補的道理。”岑歲午一聽,當即明了這老樵夫是暗諷他修習屍陀林法,方才他二人在小木屋裡說這到這藏邊秘法,這樵夫便在外頭偷聽了個全貌,全教他誤解了是徒弟宴如闕的步伐。岑歲午心道,如闕聲息滯此附近實屬不假,這老兒輕功了得,不在綰夫人、吳喆君二者之下,且隱匿之秘身法快速,其武功大為精進也未哪知。如若我出後手,以我當下之情,恐是占不得便宜。

倏地一道急勁風聲破空而來,岑歲午左臂斜上裡抻出,勾手一抓,但覺入手如攫鋼片鐵器,吃痛悶哼,攤開手來一瞧,是糖酥的一張油包紙。老樵夫嗬嗬笑道,“還你便是!”這老頭兒將內勁化入油包紙,再打出來,蓋因其出手迅猛,使來猶如暗器順發!

岑歲午道,“老張,多年不見,彆來無恙。”但聽那樵夫哈哈大笑道,“看你喚我‘老張’的份上,我可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樵夫,但也隻一字之差,我是劁夫!”幾人正自思索這“劁夫”是哪個“劁夫”,聽那老張道,“隻可惜,村裡人都喊我‘老張’,你這聲‘老張’便不作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