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若輕煙開口道:“公子。”似是在提醒他。
少年回過神來,說了句“抱歉”便帶著若輕煙去了橋邊的攤販。
他看著那些花燈對若輕煙說:“這個師傅每年上元節都來賣花燈,每個花燈都是師傅親手做的,姑娘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吧,錢我來付。”
若輕煙看著琳琅滿目的花燈,選了一個最為素淨的,拿在手裡把玩,對著少年笑道:“多謝公子了,就這個吧。”
少年付了錢,便準備走,幸虧若輕煙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袖子,說道:“公子這是要走嗎?”
少年一愣:“如今姑娘的花燈也買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公子,我一個人孤身來到姑蘇,在姑蘇沒有認識的人,也不熟悉這裡,身上也沒有銀兩,公子可否收留我幾晚。”
少年有些惶恐,連忙後退行禮:“姑娘乃清白女子,留宿我家恐怕名聲不保,不如我借姑娘一些銀子,姑娘住在客棧可好?”
若輕煙也沒法反駁隻好答應。
少年見狀鬆了一口氣,他聽見了街道的吆喝,對若輕煙說:“姑娘隨我來。”
他來到了一個賣帷帽的攤販旁,挑了一頂淡黃的帷帽戴在了若輕煙頭上:“這街上各形各色的人都有,姑娘還是戴上帷帽小心一些,免得被人盯上。”
若輕煙手上拿著花燈,望著少年,有帷帽的遮擋少年並不知道她是在看自己。
良久,若輕煙行禮謝過他,說道:“多謝公子。”
少年瞥見了若輕煙手裡的花燈,說道:“姑娘這花燈可要去放了?”
若輕煙眼神閃了閃:“我…我並不想放,隻是初來這繁華之地瞧著好奇,想買來玩玩而已”她對上少年的眼睛,笑著說:“但是…既然是公子買的那我便留作紀念。”
少年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女子調戲了,有些害羞又有些惱怒,臉上微紅:“荒繆,真是荒繆…”
若輕煙見狀連忙說:“公子臉怎麼紅了,”若輕煙上前一步,纖纖玉手穿過帷帽淡黃的紗直接觸碰到了少年的臉龐“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去河邊涼快一下。”
少年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待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一步,作揖說道:“姑娘既然花燈已經買了,若無事,在下就告辭了。”
若輕煙的手早已收了回來,見少年要走趕緊說道:“有事,我還沒有地方去休息!”
少年停下了步伐,但是他並沒有回頭,他站在原地仿佛內心在掙紮,終於他轉過來走到了若輕煙麵前,將一枚玉佩和一個荷包遞到了若輕煙手上:“姑娘拿著這枚玉佩去西街的獻河客棧,他自會給你安排房間,這荷包裡的銀子,姑娘初來姑蘇去置辦幾件衣裙或買一些吃食也好,在下家中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他便扭頭就走。
若輕煙喊了一句:“小女子姓若名輕煙,還未問公子貴姓,我日後好還錢你。”
他沒有停下步伐,隻是擺了擺手:“在下姓頌單名一個顏,錢不用還了,我們有緣再見。”說罷便消失在了若輕煙的視線裡。
若輕煙拿著玉佩在手裡摩挲,半晌她到了獻河客棧,從客棧進去裡麵有許多燈籠,但是屋梁上卻掛著白布,在白布的襯托下燈籠的紅色顯得更加刺眼醒目。
她將玉佩給了店小二,店小二愣了一下便立馬將她帶到了上好的房間。
若輕煙來到房間坐在床邊,看著玉佩輕輕呢喃:“頌顏…頌顏,好熟悉的名字。”說罷便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事?”
“客官,我們客棧為您準備了上好的飯菜和酒,請您嘗嘗。”
“送進來吧。”
店小二將飯菜悉數擺放整齊:“客官請慢用。”說罷便準備出去。
若輕煙叫住了他,她從荷包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店小二,誰料他竟然不接並說道:“飯菜是免費贈予客官的,不收錢。”
若輕煙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有些疑惑,便問道:“為何不收錢,這滿桌子的珍稀佳肴瓊漿玉露必定要花費很多錢,不收錢難免會被人認為有古怪而不敢食用。”
“客官說笑了,我們客棧在乎的不是銀子而是…人情,彆的客棧賺的是錢而我們賺的是人情。錢乃身外之物沒有人情來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