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覺看著儗似,微微開口:“儗似仙使,如今妖王現世,這竅廣棲自然不需要人駐守,還望仙使回歸神位。”
儗似回過神來,“本仙駐守這竅廣棲千年,早已在此處安身,心在這,身自然也不能離開。”
莫祈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便望仙使珍重。”
莫祈覺說完轉身走時想拉住季濡杏的手腕,但很快他停下了這個動作,似是覺得不妥。
季濡杏見他走了,她也沒有動,她走到了若輕煙身邊:“不可衝動行事,說話前想想自己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她拍了拍若輕煙的背便走了。
若輕煙見儗似一直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想過來同她解釋的意思便走到他麵前,冷聲質問:“我同你與親人一般,原來現在才知道,我,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儗似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見他這般模樣,若輕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儗似,在你剛遇見我時你便說我與你一個故人似九分。我當時不知道這九分哪裡像,原現在才知道容貌似九分,原身似十分。”
儗似睜開眼,打斷了她的話:“你與她,沒有一處相同。”
他頓了頓,若輕煙也等著他說下去。
他轉過身,麵對著若輕煙,在她麵前幻化出了一副畫麵,那畫麵上映著的女子正是白歡。
白歡在桃花樹下練劍,身著白裳,儗似站在一旁看她,好一副溫馨的畫麵。
“千年前,她也同你這般,心性純良,是我害得她變成如今模樣,我對她有愧。”
“若輕煙,如今你已升仙,往後便不必再有關係。”
說完,儗似便走了。
若輕煙看著他走。
若輕煙告訴自己,
這百年來的所有溫暖皆是假的。
他待你如親人一般隻是因為你與他的心上人相像。
往後,世上再無臭老頭,隻有儗似仙使。
再無若輕煙小妖,隻有天界的輕煙小仙,上古纖因上神之徒。
——姑蘇
季濡杏跟上莫祈覺時,他已經走到了姑蘇的寒山寺。
莫祈覺一人站在寒山寺門口,路過來祈福的人皆身著布衣,樸素至極,他身上的白衣藍裳,頭上的銀冠與這地方格格不入。
季濡杏站在他身後:“天帝可是在天界待慣了,想下凡來走走?”
莫祈覺沒有說話,他是仙,自是不信這種東西,可是在此刻,他想祈福,為自己,也是為一人。
他準備走進去,卻被季濡杏喊住了:“誒~如今你是仙,去祈福不靈的,反正下月我們來曆劫,到時候以凡人之軀去祈福,會比現在靈。”
莫祈覺頓住了,他抬回了已經邁出去的一隻腳,喃喃道:“到時候,也不會記得了吧。”
他的聲音很小,季濡杏沒有聽清。
“竅廣棲有異動,妖王現世,現在我們去勤映仙使那邊看看吧,如今妖王出來了,魔尊不可,也不能再出來了。”季濡杏低聲對他說道。
“好。”莫祈覺拉住了季濡杏的手腕,帶著她走出了寒山寺。
路途上,季濡杏試探的開口了:“京城離姑蘇有點遠,你確定要徒步去嗎?”
不是有點遠,是很遠。
莫祈覺停了下來,一頓:“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