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濡杏瞧見他的耳垂邊有些泛紅,不禁微微一笑。
——京城,寒竹山
寒竹山上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在寒竹山的山頂便是勤映仙使居住的流水榭,流水榭旁有一修真地——萬陽宗。
萬陽宗的人基本是不信神的,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萬陽宗的宗主尹玉旭是相信世上的神與仙的。
一千三百年前的三界大戰,尹玉旭本是妖界飛升成仙的荷花妖,他做妖時在荷塘裡日夜修煉,看見了人間的冷暖與世故,飛升為仙時他做了掌管人間平安的仙君,後來的三界大戰,違背了他的本心,於是他下凡開設了萬陽宗,教那些弟子斬壞妖除惡魔,護百姓平安,守天下太平。
——流水榭
莫祈覺和季濡杏來到了封印魔尊的冰湖,勤映站在湖邊,似是感覺到他們來了,開口道:“一千三百年前,魔尊被封印時他同時封住了自己的心脈,放出了自己的一魄,這一魄我尋了千年無果,後來終於在凡界找到了他的那一魄,我想毀了它,可是我見他的那一魄在凡界過著食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我用神識探了過去,發現他的這一魄會經曆無數的輪回,每一世都是苦不堪言,我最終沒有毀他的那一魄,我就當他的那一魄為他的那一戰贖罪吧。”勤映轉過身來,瞥了一眼季濡杏而後看著莫祈覺道:“天帝也知,他這一魄做不出什麼大事,隻會與凡人無異,所以還請天帝莫要毀了他。”
莫祈覺沒有回答,隻是開口:“魔尊應該也快出來了,若屆時本君下凡曆劫,那還請勤映仙使與儗似仙使為天下蒼生,主持大局。”
“本仙定不辱使命。”勤映也明白他的意思,若魔尊現世,這一魄威脅到了天界那自然是要除之而後快。
勤映帶著莫祈覺和季濡杏走到流水榭門口時見到了提著一壺寒竹釀的尹玉旭。
尹玉旭站在他們麵前,他一襲青衫,與凡界弱冠之年的男子無異。
尹玉旭見到了莫祈覺時有一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瞬間湧上心頭,於是他向勤映問道:“這兩位是?”
勤映答道:“之前在凡界的舊識…”
勤映話還未說完便被莫祈覺打斷道:“告訴他也無妨,他曾在千年前見過本君的帝後帝母,又怎會認不出本君。”
“原來是天帝…”尹玉旭喃喃道。
勤映介紹著季濡杏:“這位是鳳族女尊,季濡杏。”
尹玉旭抬頭看著季濡杏,很久才問道:“纖因是隕了嗎?”
“不久前纖因上神傳位於她,她是纖因上神唯一的血脈。”
聽到唯一血脈這幾個字,尹玉旭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對著勤映說道:“我正想找你來小酌怡情,既然天帝與女尊來了,那便一起吧。”
莫祈覺淡聲道:“不了。”
季濡杏看了眼那壺寒竹釀,拉了拉莫祈覺的衣袖,小聲道:留下來喝一杯也沒什麼。”
“我們在凡界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你若是想留下來,那你便留下來。”
季濡杏見說不動他,對著尹玉旭莞爾一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在凡界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就不留下來小酌了,不過尹宗主可否贈我一壺寒竹釀?”
“當然。”尹玉旭將自己手上的寒竹釀遞了出去。
季濡杏接過寒竹釀,“多謝尹宗主,我們告辭了。”
莫祈覺帶她走出了流水榭,經過了萬陽宗,看見了萬陽宗的那排列整齊的弟子,季濡杏不得不感歎道:“尹宗主可真有耐心。”
莫祈覺沒有理他,隻是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她沒有見過世麵。
季濡杏自然聽到了他的冷笑,氣鼓鼓道:“人家尹宗主和勤映仙使都是前輩,你以後能不能對前輩溫和一點!”
莫祈覺更是覺得好笑了:“怎麼,仙殿上勤映對你說的話都忘了?”
提到仙殿上勤映說的話莫祈覺自然是想到了他說的那句未來的帝後,季濡杏也不例外,兩人現在都有些尷尬。
還是莫祈覺先開口:“你雖為鳳族唯一的白鳳,但是我不會娶眷侶。”
“我也沒想嫁!”季濡杏覺得他好像有什麼病,誰想嫁給他,他以為自己有多好。
莫祈覺聽見這話有輕微一怔,隨後他便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