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濡杏前去趕他,途中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深沉。
季濡杏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她小跑到莫祈覺麵前將寒竹釀塞到了他的懷中:“你上次說想要喝的,喏,這壺給你。”說完她便走了,似乎在逃離什麼東西。
莫祈覺拿住寒竹釀的手一頓,隨後便聽到季濡杏在前方說道:“寒竹山的寒竹釀最為純正,放心喝吧,沒有毒。”
沒有毒,他並沒有擔心這壺酒有沒有毒。
他的心裡升起了微妙的感覺。
下山的一路上莫祈覺一直跟在她的後麵,默默的看著她,季濡杏也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但是她不想去與他囉嗦,畢竟一個紙片人,在她的生命中也不過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等這個遊戲結束就會忘記他吧,一輩子不會記起他。
下了山,季濡杏稱自己還要事便先走了,隻留下了莫祈覺一人。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
在凡界還有何要事?想到此他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無知,她的事又與他何乾。
——流水榭
勤映與尹玉旭坐在了枇杷樹下的石凳上,現在凡界正值小滿,枇杷熟了,一顆顆結在鬱綠的葉子邊,鬱綠中帶金黃。
勤映喝了杯寒竹釀道:“這寒竹釀隻有寒竹山上萬陽宗的最正宗啊!”
“自然,”尹玉旭笑著回答,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纖因…上神為何傳位給她的獨女。”
勤映聽了這話,開口大笑:“纖因…”勤映口中反複念這這個名字,“你如今還是忘不掉她?”
尹玉旭垂下眼眸:“過往已是過往,我並非忘不掉她,隻是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
勤映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救命之恩?當初的救命之恩你已經還清了,彆人不知道可我又怎能不知道,她當初產子時,並未有婚約與眷侶,於是那群魚目混珠的頑固們將這頂帽子扣在了你的頭上,隻因她與你有救命之恩,你待她極好,她纖因是鳳族之女,如此事自然說是你勾引她,毀你仙骨,當時三界大戰你又正好自請下凡,他先天帝自然順水推舟。”勤映說道此處頓了頓:“你又有何錯?救命之恩你早已還清,如今倒是她欠你。”
尹玉旭輕歎一聲,不知是悲是喜:“雖如此,她待我也極好,若不是她,我還是隻知道在凡界偷懶的荷花妖,也自然見識不到這天下的廣闊,我的一切榮耀皆是因她而得,我欠她的早已還不清。”
勤映看著尹玉旭這冥頑不靈的腦袋,皺眉道:“下月,她的唯一血脈下凡曆神劫,屆時你將欠她的全部還清。”若你能助她的女兒曆神劫,那麼你無論欠她多少就都還清了。
尹玉旭笑了一聲:“方才見那位女尊時覺得她與纖因必是不同。”不肯屈服,這樣的性子,曆神劫可是很困難的。
勤映沒有答他,而是看著他道:“如今天上地下預樓在天虛複神識,儗似在竅廣棲隱世,而我守在這流水榭忍千年孤寂,但幸好結識了你這位摯友,所以你可不要同他們一樣。”
“自是不會。”
說完,兩人碰杯對酌。
夕陽下,凡界的霞光打在了枇杷樹上,透過枇杷樹灑在了他們身上,傳來了他們的笑語。
——天界覺唥宮
莫祈覺與季濡杏分彆後便回到了天宮,杏仙林自他那次出來後便再未去過了。
莫祈覺站在殿內,瞧著那白玉蘭,殿門口走進了一人。
“你這殿內倒是清淨,哪裡像我那裡那樣喧鬨。”來人的是天界水神——玉立。
莫祈覺並未回頭,隻是淺笑一聲:“你那裡有窺魚上仙伴你,自是熱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