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來得及注意到四葉轉瞬即逝的遺憾。

光是瞧著就知道那耳朵與狐狸尾巴的手感有多好了，蓬鬆柔軟，又因著年齡尚小而未換過幾次毛，肯定正是最軟和的時候。

她將彆在鬢角邊的雪蓮摘下，遮擋住了翹起來的嘴角，瞥了葛葉一眼：“就知道寫那些東西，這回瞧見了吧，看給你兒子嚇的。”

葛葉哼了一聲：“這東西他從前可見過不少，怎麼就這次一副純情炸毛的樣子，我看他是居心叵測，被我戳中了心裡的小九九。”

知子者母也。

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狐狸了，她還能瞧不出些不對的地方來嗎。那眼底分明就藏著顆正在悄悄發芽的小種子，隻怕是連本人都沒注意到。

可真不愧是她葛葉的兒子，情竇初開就遇上了侍奉神明的巫女。

如是想著，葛葉輕咳一聲，抓過了四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著，上揚的狐狸眼不知道打著些什麼主意：“我家那傻兒子怕不是對你一見鐘情，要不…”

四葉用雪蓮輕輕敲了下葛葉的頭。

“晴明還小，分不清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等他以後長大，遇見的人多了，自然就想明白對我這份感情和那種不一樣了。”

“你放心，我會維護好你兒子的小自尊的，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個他的長輩。”

葛葉撇撇嘴，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了。

接過四葉遞來的雪蓮，指尖探出隻火焰化作的狐狸來。活靈活現的小家夥搖著尾巴，鑽進雪蓮，蜷縮在花蕊中間。

清香之氣在狐火的灼燒下蔓延開來。

四葉深吸了口氣，卸了力氣，軟軟地依偎在了雪女身上，但麵色確是比先前好了些。她枕著雪女的肩膀，斂眸看著自己攤開來的手掌。

靈力不過化作幾滴，掉落進了乾涸的大海裡。

雪女有些失望：“果然還是不行嗎…”

四葉握住了雪女的手，安慰她道：“已經好很多了，是我自己的問題。”

一朵雪蓮很快就燃滅了。

葛葉歎了口氣，收回了捧著它的手。沉思許久，看了眼正靠著雪女的四葉，還是放不下心來。倒是四葉已然習慣，拍拍雪女的手，準備回神社去。

“四葉巫女，這就要…回去了嗎？”

小晴明這時端著熱茶走了進來，瞧見她們這幅動作，心裡莫名還有些覺著遺憾。

說罷又有些懊惱，連忙補充：“也是，再不啟程的話，天就黑了。”

葛葉幽幽的歎氣，望向自家兒子的眼神格外怨念，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狐狸的傳統美德晴明此時連一半都沒學到。

咳嗽兩聲吸引注意，葛葉手一揮，晴明端著的茶水就到了自己手上，略顯埋怨的看著四葉。

“你難得來一回，今兒還是來找我做事，見我能做的都做完了，連晴明好不容易煮好的茶都不喝一口，這就要回去了？”

“你怎麼跟這世間的男子一般，竟做這種負心漢才會做的事情。”

晴明和四葉不小心對上視線，略顯局促的低下頭。

隻是心中卻默默將母親的句式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