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吹奏部的大賽還有幾周,我不想拖高三前輩們的後腿,每天午休時間都跑到音樂教室去自主練習。
有次在那裡,正好就遇見了澤村榮純。他來音樂教室找上節課落下的書,不知怎的,身後還跟著降穀曉和其他我眼熟的棒球部新生們。
“抱歉打擾一下,我們來拿本書……咦?你是之前那個!”
“怎麼,澤村,你認識?”
“誒呀就是那個!我們比賽的時候,在看台上吹樂器的!”
我也不知道澤村榮純是怎麼記住我的,總之眾人在他的提醒下,才意識到我是高二的學姐,紛紛跟我問好。
他好像是天生的話癆,帶著一群人纏著我聊天,聊著聊著,他們突然說想聽聽棒球部的應援曲。
這就尷尬了,我最近沉迷練習大賽的曲目,完全不記得他們的應援曲了,我借口有事先行離開,好不容易才從學弟們的“魔爪”中逃離。
走了沒幾步,恰好在轉角遇見了禦幸,他接過我手上的樂器箱,說順路陪我放回社團活動室。他這不知是不是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一陣欣喜。
後麵隱隱約約傳來澤村榮純喊我的聲音,我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大概是私心不願讓那群學弟們見到我和禦幸一也:我怕見到他們戲謔的眼神,怕聽見禦幸一也慌忙澄清的舉動。哪怕我知道,同學幫同學拿重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感覺到澤村的聲音越來越近,不知是我還是禦幸一也起的頭,我倆跑了起來。我跑的沒他快,隻是看著他的背影,他的頭肩比很好,與小時候見他相比,他的背影寬大了不少。那個球場上的少年,越走越遠了……
不對,是我要跟不上他了!
多巴胺與腎上腺素的作用,使我腦子一點兒也不清醒,眼睛注意到他因為跑步而擺動的手掌,我下意識伸出了手。許是大腦終於戰勝了激素,但時間永遠是勝者,我堪堪將手停下,可還是揪住了他校服袖子的一角。
我是想定格住那個瞬間的,腦子一片空白,我隻感覺我的腿在跑動,心跳在加快。可眼前這個男孩,幾乎是我抓住他袖子的下一秒,他就翻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聽見耳邊傳來“啪”的一聲,然後,我們就如同電影裡逃亡的王子與公主一樣,手牽著手,奔向遠方。前提是你忽略掉他回頭時嘲笑我的聲音:“跑快點啊,被他們追上你就得吹個不停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