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羽的話信息量太大，孟景一時聽懵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努力理清頭緒：“如果我沒理解錯，當時你也在體育器材室裡！？”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難怪當時鄒羽能出現的那麼及時的救了他，而且還拿著一根那麼好用的棒球棒。

“嚇到你了？”鄒羽挪開視線，看著孟景露出一個尋常的笑：“經曆這麼詭異的事，我當時也很害怕，所以和你一樣，躲在暗處一直沒出來。”

孟景麵色陰沉地看著他：“我真沒辦法從你現在的語氣聽出你當時是害怕的。”

他竟然被另外一個人在暗處監視跟蹤，而且毫無察覺，這一輪NPC的升級程度也太離譜了吧。

在孟景看來，重置之前的鄒羽怎麼也不會有現在這種程度的城府和心機。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怎麼害怕。”鄒羽不緊不慢地把櫃子裡的檔案挨個拿出來確認了一眼，發現沒有他想要的看之後，就移動向其他檔案櫃，邊看邊說：

“你聽過東和高中幽靈老師的傳說麼？”

孟景心不在焉地說：“不太清楚。”

“反正現在挺無聊的，那我就給你講講吧。”鄒羽自顧自說了起來，看起來很有興致，孟景也懶得打斷他，

“東和高中當年之所以突然關閉，是因為當時有很多學生莫名發生意外，非死即傷，被外界傳說是那位鄭老師的鬼魂索命，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來讀書了，最後生源銳減，不得不關閉。”

“還有這種事？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孟景很敷衍又短暫地驚悚了一下，因為鄒羽剛剛說的他已經在手機上看到過類似的帖子，包括後來對幽靈教師的作法超度。

“嗯，”鄒羽點點頭，並沒有太關注孟景的反應，繼續說：“後來學校領導請了法師超度，才算勉強平息了這場風波，即使並沒有阻止關校的最終結局。”

孟景淡淡地回應：“畢竟人們心裡的陰影沒那麼容易消除。”他開始認真端詳手裡的這張照片，鄒羽的話提醒了他，之前他都隻是把注意力放在照片裡的程宿身上，也許這張作為道具的照片還能提供其他的信息。

他還記得照片拍攝於2014年，既然這裡是檔案室，應該保存著當年的一些重要檔案；而且程宿當年的退學隻是以簡單的個人原因一筆帶過，說不定這裡有詳細記載。

孟景盯著照片細細思索，忽然，他注意到照片最後一排的角落，有一名男生並沒有看向鏡頭——他正側目看著程宿。

這位男生的臉，他隱約覺得在哪裡見過，但一時之間又回想不起來。

不過，孟景肯定是在這個遊戲裡見過，因為他對這張臉的印象幾乎一觸即發，不像是記憶裡的人——他肯定不久前就見過。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鄒羽忽然打斷他，調侃道：“不會真的看到熟人了吧。”

孟景抬起頭，鄒羽的目光就像穿透黑夜裡的一道光一樣朝他探過來。

兩人目光碰撞上的那一瞬間，這道光如潮水般無聲無息地淹沒了他。

孟景覺得鄒羽不是在詢問他，而是在誘導他，就和那句“你想起你是誰了麼”一樣。

“你幫我看看，”他走到鄒羽身旁，把照片放在他麵前，特意把手指放在程宿的位置指了指：“這照片上有你眼熟的麼。”

鄒羽停下手上的動作，淡淡地看了孟景一眼，然後垂眸看向他手裡的照片：“嗯，這麼有年代感的照片，你是覺得上麵會有我家親戚長輩是吧？”

“萬一呢？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你再仔細看看，反正閒著。”孟景又刻意地用手往照片上的程宿身上點了兩下，偷瞄著鄒羽臉上的神情變化。

鄒羽又出乎孟景意料的沒有回懟，反而很平靜地端詳起他手裡的照片。

幾秒鐘之後，鄒羽輕輕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還真有眼熟的。”

孟景激動地睜大了眼睛，但轉念一想，鄒羽這反應不對啊，他竟然能笑得出來？“你說誰眼熟？”他有一種預感，鄒羽要說的和他想的不一樣。

鄒羽挑了挑嘴角，從照片上挪開視線，一言不發地從孟景身旁擦肩而過，然後走到另外一個檔案櫃前翻找了一陣。

沒過多久，孟景看到他拿著一個檔案袋走了過來。

“照片上好像有他，你幫我確認確認。”鄒羽把手裡的檔案袋遞給孟景。

孟景瞥了一眼檔案袋正麵的黑字標題：718墜樓事件總結報告。

一所校史不怎麼長久的高中應該不會發生太多墜樓事件，孟景暗暗思忖，這個報告所提到的墜樓事件可能就是他親眼看到的那件。

隻是怎麼會那麼巧？鄒羽能在進入這間檔案室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內，精準的找到這麼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