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少女衣著依舊樸素,挽著發髻,抬起眼眸問夫君,“孩子馬上滿月了,我覺得如願這個名字很好,這盛世如你所願。”
男子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雙手小心地接過孩子,“這名字還是得讓母親來取。”
女孩憂心忡忡,“可是母親並不喜歡這個孩子,說了不會給她取名的啊。”
男子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夫人,“母親隻是說說而已,我們再等等吧,等她想好,名字這種東西得讓一家主母來決定的。”
女孩看著夫君滿眼的愛意,儘管知道夫君的心性如何,但還是難免陷入溫柔鄉麻痹自己。
女孩點點頭同意了。
大概是滿月後的一周,抗戰全麵爆發了,這座大彆院被拿著槍的人搶去,死了很多人,包括那家主母和主人。
女孩抱著孩子艱難的逃難,和丈夫逃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就帶著口袋裡的幾兩銀子。
他們花幾天時間買了些糧食和種子,丈夫用樹枝和茅草搭出一個勉強能住人的地方。
幾天過去,女兒的臉變得蠟黃蠟黃的,甚至能夠摸到胸口的肋骨。可是種下的食物隻長出了苗,家裡的糧食也得省著吃,丈夫一天外出打工有時候能賺到兩天的糧食,有時候一分也賺不到。
女孩將今晚的粥熬的濃了些,用手指攆出一小撮糖加進去,勺出一小碗,一點一點喂給女兒,糖在這個時候是很珍貴的,這包糖還是包工頭給丈夫發的一天的工資。
男人回到家,脫下汗淋淋的衣服,桌上放著溫熱的稀粥,男人坐下來用勺子攪了攪,有點不理解,“今天粥怎麼這麼濃?今天去買糧食了嗎?”
女人看著男人,“今天是你的生日。”
男人勺子一頓,隨即抿了一口粥,“好像好吃一點,這是什麼味道?”
“是甜的,我加了一點糖。”
“你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女人低下頭回答,為了省著點糧食,她隻煮了兩個人的份,後來忍不住抿了一點,才知道糖原來是甜的。
他們的小女兒最終還是沒熬住,在一天清晨沒能夠醒過來,或許這種結果是夫妻二人意料之中的結果,亂世之下誰能安然?
後來,生活逐漸轉向好的方麵,戰爭已經停息了,又是一個新的國家,改朝換代,國家主人再次頒布政策。
夫妻二人的生活逐漸好轉,搬離了破舊的茅草屋,住上了政府組織建設的居民樓。
生下了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和兒子。
財富是雙手努力出來的,因為第一個女兒的慘死,夫妻二人決定好好工作,為了讓孩子不再愁吃喝,於是沒日沒夜的外出務工以賺取錢財。
可把住了一頭另一頭的天平就歪了,從學校時常傳來孩子在學校的不良表現,孩子開始叛逆。
沒能夠在這樣的時間裡陪伴著他們引導正確的方向,後麵的時間再管就來不及了,直到從學校傳來女兒被包養的緋聞,女人知道這一切都毀了。
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到農村想要全心全意地陪著他們,想要糾正他們的人生觀,可女兒不服管教,趁她不注意偷偷跑出了村子,其後再從未回來過,了無音訊。
兒子也不服管教,犯下事了逃離村莊,丈夫一年難得回來幾次,後麵甚至也不回來了,聽回村的外來人說她丈夫和一個黃頭發的洋妞結婚了,聽說那洋妞貌美膚白家裡還有錢,不知道男人有一個糟糠之妻,男人也從未提及,兩人生活的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