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十一) 你說誰不好,去說曲溯……(2 / 2)

阮微在後麵氣得直跺腳。

宴會真的很無聊,周鏡霜吃完東西,曲溯陽還在應酬,回去遙遙無望。於是找了個沒什麼人關注的地,和杜月清聊天,告訴她晚些時候睡,要給她送芒果慕斯。

聊了一會,視線裡出現一雙黑皮鞋。周鏡霜抬眸看去,驚訝地挑眉,“你怎麼來了?”

邵應禮將手中一杯酒往前遞,見她搖頭,他縮回去,“曲總邀請我來的。”

周鏡霜嘖嘖稱奇:“你這聲曲總,叫出一股研究者的銅臭味。”

邵應禮作勢要敲她腦袋,斜她一眼,委屈道:“你以為做研究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你這個隻知道埋頭做研究的人!”

周鏡霜卻理直氣壯:“我和曲溯陽是夫妻,他投資也變相算我投了吧?”

“喲,現在承認得倒是坦然。”

不像大學那會,兩個名字被彆人捆綁在一起,她都要冷冷瞥一眼綁的人。

周鏡霜自動忽略他的調侃。

“對了……”

他後半句沒說話,周精神急忙打斷:“可彆提讓我進研究所的事,不去。”

“誰要說這個了,投資人說了,你不想就彆勉強。”邵應禮酸溜溜地抱怨:“這怎麼到最後,反而是我成了壞人。”

周鏡霜失笑,還想接話,腰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撞,接著腳邊有液體淌開。她扭頭去看,原來是小孩衝撞了侍者,托盤上的酒全灑在周鏡霜裙子上了。

孩子的家長尋過來,認出是周鏡霜後,忙不迭道歉。周鏡霜看著躲在父母身後,怯生生的孩子,沒說什麼重話,隻說一句下次注意,和邵應禮點個頭,就提著裙子往衛生間去。

衛生間一直是八卦中心,也是閒話中心。周鏡霜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兩道女聲在說閒話。

其中一個女聲她不陌生,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阮微。

周鏡霜不喜歡聽牆角,原本想直接進去,下一秒聽到曲溯陽的名字,腳步停下來。

“要我說啊,曲溯陽也是個能人,舔了周鏡霜這麼久,終於把那座冰山的心給舔化了。瞧,又是在醫院寸步不離守著的,又是陪他來參加晚宴的,以前的曲溯陽,哪有這個待遇。”

另一道女聲很不屑地嘲諷:“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哪天周鏡霜不開心了,或者是找到下家了,不立馬把他給踢了。”

阮微說:“也是,就一吃軟飯的,你說要真被周氏趕出來了,行業也不敢用他了,他還能做什麼啊?。”她突然笑出來,聲音變得尖銳,“他那張臉還不錯,身材也不錯,說不定……”

“砰——”

周鏡霜猛地推開門,門砸到牆上,一聲重響。她徑直朝阮微走去。

她眼神淩厲,像過了霜的刀子,“如果外麵的食物堵不住你的嘴,不,用食物堵你嘴太浪費,應該用這個。”

她打開水龍頭,蓋上塞子,掐住阮微的後脖子,往水池裡按。可能磕到哪了,她一直在叫喚。

阮微拚命掙紮,雙手往後撲騰著要打周鏡霜。

周鏡霜走到她雙手碰不到的地方,按幾下,讓迅猛的水流往她臉上衝,再把人拎起來,給她一點新鮮空氣。旁邊的人被嚇住,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要拉開周鏡霜。

周鏡霜瞪過去,威脅:“敢碰我,下一個就是你。”

女人被喝住,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周鏡霜在學校做實驗,有時需要扛設備拿重物,手勁不小,阮微撲騰半天也沒能掙脫。

但她注意著分寸,一分鐘左右就把人提起來,也沒收勁,將她摜到牆上,蹲下去,伸手捏住妝花了的臉,“下次,我再從你嘴裡聽到一句曲溯陽的不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阮微心有餘悸,還是嘴硬道:“周鏡霜,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家公司每年都和周氏有合作,你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們踹了!”

周鏡霜丟開她的臉,把手指上的水漬擦到她裙子上,“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明年起,周氏不會和你們再有任何合作。”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周氏能讓你做主?”

“那就看看我的話管用,還是你這個東西的話管用。”

周鏡霜站起身,也不想去清理裙子上的汙漬了,輕飄飄地再覷一眼嚇失了魂的人,轉身離開,在門口碰上來尋她的曲溯陽和邵應禮。

曲溯陽抓住周鏡霜的手,上下大量一遍,緊張地問:“沒事吧,受傷了?”

“沒受傷,就被潑了點酒。”

邵應禮聽到衛生間裡的動靜,探身看一眼,打聽:“裡麵怎麼了?”

周鏡霜一臉雲淡風輕,沒一點心虛,“沒什麼,教訓了兩個嘴碎的人。”

邵應禮遲疑地問:“你動手了?”

“嗯。”

曲溯陽護短得很,“沒傷到自己吧?”

“沒有,曲溯陽,我們走吧,師兄,這裡你幫我處理一下。”

邵應禮點頭。

等兩人離開,他才進去,認出地上的人,雖然知道她和周鏡霜不和,但還是秉著紳士風度,將外套脫給她,好心問一句:“你說曲溯陽的閒話了?”

阮微靠著牆,沒應聲,是旁邊另一個女人回答了。

邵應禮搖頭,“你說誰不好,去說曲溯陽?”

他沒忘記,當年因為不小心說了曲溯陽一句,遭到周鏡霜一頓名為運動的暴打,也不會忘記,那些罵曲溯陽吃軟飯的人,一個個是怎麼折在她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