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四) 下次再打人,記得蒙好臉。……(2 / 2)

周鏡霜瞪大眼睛,“曲溯陽,你……”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外公喊了句小陽。

對上她氣洶洶的目光,曲溯陽心虛地移開,“外公,我和鏡霜說了去看音樂節的事,但是她說要學習,您看……好,”手機遞給她,硬著頭皮說:“外公讓你聽電話。”

周鏡霜瞪他,拿過手機。外公苦口婆心,把長期高強度學習對身體和精神傷害簡短分析一遍,最後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讓她一定要去看音樂會。

周鏡霜彆無他法,答應下來。手機丟還給曲溯陽,咬牙切齒道:“出息了啊曲溯陽。”

曲溯陽捏著手機,聽她的語氣說話都不利索了,“隻、隻是想讓你放鬆一下。”

“票給我。”

曲溯陽遞過去,碰到她掌心了,又縮回來,“我拿著吧,明晚去找你。”

“怕我把票丟了?”

曲溯陽不說話。

周鏡霜嘖一聲,上下打量他,“曲溯陽,你現在心眼怎麼這麼多?”

曲溯陽苦笑,他沒那麼多心眼,隻是希望她能開心。

“明晚幾點?”

“七點開始,我們六點過去?”

“嗯。”

第二天一早,曲溯陽就開始準備。先摸清楚那附近的各種店,餐廳、飲料店、手信店或擺飾店,再了解音樂節活動和結束時間,最後拾掇自己。他許久沒買新衣服了,為了晚上難得的約會,特意喊上室友陪他挑一身衣服。

室友幫他挑,他自己也揀,拿一件就和腦海中出現的影子對比。挑了一身,室友換掉了褲子。

他看著鏡子裡收拾妥當的自己,新裝扮看得有些不適應,他平時穿著運動風居多,現在換成室友口中韓係風格,淺藍色襯衣內搭白色打底,外麵是米白色的毛呢外套,再搭一條淺色牛仔褲。

他看不慣,懷疑室友們的吹捧也許過頭了。

但很像,昨天上午,他也是類似的裝扮。

付錢走人,經過一個理發店,駐足片刻,還是進去,將頭發剪短一些。

第二天換衣服的時候,瞥到室友桌上有一副銀框眼鏡,曲溯陽遲疑片刻,還是拿過來。

“你這眼鏡有度數嗎?”

“有,不高。怎麼,你要戴?”

曲溯陽隨意找個借口:“嗯,最近視力有點下降。”

“那你戴吧。”

戴上,晃一下腦袋,沒有眩暈,“好,回來還你。”

拎上書包出門,一個室友在背後看,門關上了琢磨道:“我怎麼覺得他這身打扮很像一個人。”

剩下的室友附議。

想了半天,其中一個大腿一拍,“這不就是邵師兄日常打扮嗎?!”

*

曲溯陽提前半個小時到女寢外麵等。風大,毛呢外套不抗凍,沒被布料蓋住的地方一片冰冷。這樣的天氣去看室外音樂節,估計會被凍僵。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取消這次得來不易的約會時,周鏡霜出來了。

很巧合,她穿了和他外套同色係的裙子,化著淡妝,這兩年很少見到她這樣的打扮,讓他眼前一亮,移不開眼。

周鏡霜察覺到他停留在她身上過長的視線,咳一聲,解釋:“室友幫我搞的,我沒空。”

曲溯陽不在意,讚了句好看。

周鏡霜注意到他與平時不太像的裝扮,一時不適應,但風格莫名很熟悉,也注意到他戴了眼睛,疑惑道:“你什麼時候近視了?”

曲溯陽不太熟練地托托鏡架,“上大學後,用眼過度吧。”

寢室門口有許多接女朋友的男生,時不時看向他們,周鏡霜看著自己和他頗像情侶裝的衣服,越發覺得不自在,“走吧。”

出校門,天完全變黑,風呼呼刮著,卷起一層落葉。

曲溯陽瞧著周鏡霜露在風中的白淨臉頰,打車前跑去附近的精品店,買帽子和圍巾。

跨年夜,店家理所當然把出門的人當作一對,拿了一套淺色女士的,又指指邊上深色男士的,問他要不要湊一對。

曲溯陽小心思暗湧,掃碼的手遲遲不動,最後以自己也冷為借口,買下那套男士的。

他先在店裡戴好,另一套遞給周鏡霜時,不敢看她,故作淡定:“給,戴上吧,風太大,音樂節在室外辦的,會很冷。”

周鏡霜怕冷,也確實被凍著,沒拒絕,接過戴上。

不想讓風有間隙可鑽,周鏡霜把圍巾一圈一圈圍上,將脖子纏得很緊。

曲溯陽偷偷瞄她,見她係圍裙係出上白綾的架勢,看笑了,捏住圍巾一角,說:“你這樣會憋壞的。”見她沒抗拒,他大膽地把圍巾解下來,鬆垮地繞上兩圈,拉高到她下巴上,“好了,冷的話就把臉埋進去。”

整個過程周鏡霜都沒動靜,不言不笑,盯著他看。

曲溯陽被看得心慌,以為她不喜自己的靠近和越界,將手放回外套口袋裡,攥著布料,忐忑詢問:“怎、怎麼了?”

周鏡霜終於收回視線,側身攔車,“沒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