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溯陽滿心滿眼都是醉得軟綿綿的周鏡霜,忘了禮儀,著急忙慌幫忙扶住人,“鏡霜怎麼了?”
邵應禮適時鬆手,順帶把周鏡霜的腦袋扶到他肩上,“喝醉了。”
曲溯陽第一次見她醉成這樣,呼吸很重,眉頭緊鎖,大概是胃裡不舒服,他心疼地拂開她額上的碎發,看向邵應禮,“師兄,我送鏡霜回去,可以嗎?”
他鄭重其事的詢問把邵應禮問愣住,“可、當然可以。”
“好,那師兄玩得儘興,畢業快樂。”他將人打橫抱起,和其他人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現在送她回寢室,要麻煩她室友們照顧,他也不放心,回家又太遠,曲溯陽斟酌一番,還是去了附近一家酒店。
辦好入住,他麻煩前台送杯蜂蜜水到房間。
還沒走到房間,懷裡的人就扒拉他的衣服,捂著嘴乾嘔。
曲溯陽小跑起來,“要吐嗎,很快就到了。”
到房間,他把人抱進浴室,小心放在馬桶邊,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撈住頭發,輕聲說:“可以了鏡霜,想吐就吐。”
話落,周鏡霜身體抽搐一下,抱著馬桶嘩嘩吐出來,都是液體,晚上應該沒吃什麼東西。
吐完,她虛脫地趴在馬桶上。曲溯陽按下按鈕,抽乾淨馬桶,把人扶到懷裡,擦掉她下巴沾到的液體,拍著她的胸膛,溫柔哄道:“沒事,吐出來就沒事了。”
抱著她安撫了一會,外麵傳來門鈴聲,曲溯陽把人抱到床上,開門,是前台送來蜂蜜水,他接過道謝。
他找了把勺子,半跪在床上喂周鏡霜喝。她不張口,喂不進去。
“鏡霜,乖,喝點水,胃才不難受。”
吐過後人有些清醒,聽到聲音睜開眼,紅紅的眼睛直對曲溯陽。
“喝水好嗎?”
一道淚水卻順著她眼角流下來,把曲溯陽嚇住,“鏡霜,你怎麼了?”
“為什麼?”她沙啞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什麼?”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要我?她很好,我就不好嗎?”
曲溯陽手一顫,勺子裡的蜂蜜水滑落。他苦笑,心被揪成一團,艱難開口:“你很好啊,是他沒有眼光。先喝點水,好嗎?”
周鏡霜張嘴,乖乖喝下幾口蜂蜜水。曲溯陽再伸過來,她擋掉,抓著他的小臂借力起身,摸向他的眼鏡,慢慢摘下來,端詳一會,輕聲笑出來,“你還是戴眼鏡好看。”
曲溯陽順她意,想拿眼鏡戴上,周鏡霜卻突然攬住他的脖子,吻上來。
曲溯陽瞬間僵住,動彈不得。他感受著她溫熱的雙唇在他唇間蠕動,先從唇角、下唇慢慢蹭,輕輕含,而後漸吻漸深,舌尖探入,鑽進齒間,突然遇到阻礙,被磕到,唔一聲,然後將他攬得更緊。
感官在此刻被放大無數倍,他在感受她的侵略,嘗她口中蜂蜜的甜味,聽她學不會換氣的喘息,觸到她高到嚇人的體溫。
他在夢中都不敢妄想這樣的場景,那是貪婪,是對美好的玷汙,是他不該奢求的。但現在真真切切給予他,不,是施舍,她喝醉了,認錯人了。
欲念讓他利用一回她的不清醒,但理智阻攔他,這不是他應得的,清醒後事態隻會更加惡劣。
他把杯子放好,用力拉下她的手,壓在床上,呼吸也不穩,“鏡霜,你喝醉了。”
周鏡霜聽不進他的話,掙開他的手,急切地解開襯衣扣子,解了兩顆煩躁了,卻見他猛地從床上離開。她惱了,追上去,腳沾地腦袋一陣眩暈就要倒,曲溯陽又上前來扶住她,她順勢把人推到床上,俯身壓上去,再次急切地去吻他。
曲溯陽偏頭躲開,周鏡霜去吻他的脖子。
“鏡霜,我不能欺負你。”
周鏡霜置若罔聞,邊吻他邊扯出他的襯衫,手從下麵摸上去。
曲溯陽攥住她的手,苦苦隱忍,“霜霜,沒關係的,我會陪著你,陪著你找到下一個喜歡的人。”
“你騙人,你也走了。”
曲溯陽察覺到她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咬牙,終於說出讓他難堪的真相,“霜霜,我不是邵應禮。”
周鏡霜沒有回應,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心中有頭猛獸,要破牆而出,曲溯陽極力抑製,手背上爆出青筋,他怕傷到她,亦不想狠心推開她。
他任那兩股勁拉扯著,自己置身其中煎熬著。
直到周鏡霜從脖頸吻到他喉結,輕輕咬了一下。
下一瞬,曲溯陽握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神情迷離,眼底滿是情|欲,像一口不見底的漩渦,一再誘他深入。
“霜霜,對不起。”他低頭,溫柔吻住她。
去他的酒醉不清醒,去他的邵應禮,去他的理智與自卑,邵應禮不喜歡她,他喜歡,邵應禮要離開,他不會。他不想再默默看著她喜歡彆人,被彆人傷害,如果這樣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守著她,愛著她,那他想自私一回,再錯一回。
他掰開她的手,強行扣住她的五指,動作慢慢失了溫柔,他不知道自己是個占有欲這麼強的人,隻想在每一處烙下他的印記,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
“霜霜,對不起。”
他不再遲疑,讓這朵潔白無暇的霜花,綻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