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學，周鏡霜把上周五的壯舉告訴杜月清。杜月清正吸著奶茶，聞言珍珠直接卡在喉嚨口，咳了好一陣，驚訝地看向她，“為什麼，你不是……”

看到她沒什麼情緒的神態，杜月清拉下她的手，後麵的話轉而變成：“他答應沒？”

“沒有，他被我嚇跑了。”

杜月清眉一皺，不應該啊。

“月清。”周鏡霜的聲音透著些落寞，“我是不是很差勁？”

“怎麼可能！”杜月清拔高音量，“是林嘉陽沒眼光，錯過這麼好的姑娘，以後有他後悔的。”

“雖然是好友的偏袒，但還是安慰到我了，謝謝你月清。”

杜月清攬住她，“才不是，你本來就很好，誰敢說你半句不是，我揍扁他。”

周鏡霜終於笑出來，“好。”

“不過我還是得問，你喜歡林嘉陽嗎？”

周鏡霜垂眸，認真想了好一會，說：“他對我好，經常陪著我，值得我喜歡。”

值得喜歡，而不是喜歡，杜月清敏感地捕捉到其中意思，注意到她逐漸變得惆悵的情緒，她沒追問什麼，隻是隱約覺得她的惆悵好像不單因為被林嘉陽拒絕。

不過，他們倆在一起，杜月清倒也樂見其成。

“那你準備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等他想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大約是要躲著我，順帶也躲著你，抱歉，讓你暫時失去一個朋友。”

杜月清拿肩膀撞她的，“說的什麼話，雖然林嘉陽是個不錯的朋友，但咱倆認識這麼久，關係肯定比和他好，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周鏡霜腳步一頓，“認識時間久感情就一定深嗎？”

“那當然，不然怎麼叫從小一起長大呀。”

周鏡霜苦笑：“是啊，從小到大的感情。”

階段考成績出來，周鏡霜沒有退步，也沒有進步，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找個家教，林嘉陽估計會躲她一陣子，總不能因為這個讓這麼久的努力白費。

周末回家，她猶豫許久，還是找出手機，登上Q|Q。曲溯陽已經回複消息了，把之前沒上線的原因解釋清楚，最後還是老樣子，過問她的學習和生活。

周鏡霜沒有和以往一樣一條條回複，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她向林嘉陽告白了，但她私心沒有說結果。

發完她也沒等，做完一套卷子才去查看消息，曲溯陽回複了，他沒問結果，隻問：霜霜，你喜歡他嗎？

[霜花]：但他拒絕我了。

曲溯陽很快回複。

[太陽]：沒關係的，他拒絕你可能是有他的原因，但你很好，是他沒福氣。

[霜花]：是嗎，月清也這樣說。

[太陽]：是，我認識的周鏡霜，值得世上最好的人。

[太陽]：不過霜霜，現在學業緊張，我不是說談戀愛一定會影響學習，但是多少會因此分心，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你覺得怎麼樣？

[霜花]：嗯，我知道。

不痛不癢幾句聊完，曲溯陽問起她考試的事，周鏡霜把幾張試卷都拍給他看，照舊聊了許久學習，各自下線。

她設了隱身狀態，回到對話框翻看曲溯陽的回答，有她意料之中的反應，但不夠。

想到這，周鏡霜驚了一瞬，反問自己：覺得不夠，那還想看到曲溯陽什麼反應？

再嚴厲點，勒令她現在不能想這些？

或是委屈點，控訴她怎麼能向林嘉陽告白？

還是再出格點，說些她想聽的？

她想聽的……什麼？

周鏡霜猛地把手機蓋到桌上。

她隻是嫉妒他和夏菱走得太近忽略了她，隻是覺得他們三個人的友誼自己好像變得有些多餘，隻是惱怒他們對自己的疏遠。

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揣著小心思和他說了這件事，得到他回複又覺得不滿？

周鏡霜的思緒像一團被纏亂的線，她一遍一遍給自己疏解，最後又被繞回去，好像其中有條線橫在前麵，阻礙她跨過去看更深的東西。

門外外婆喊她吃飯，阻斷思緒，她應了聲，退出Q|Q，把手機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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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陽足足躲了她一個月才現身，和往常一樣，午飯後給他們拎了兩杯奶茶，問他們周末怎麼安排。但看向周鏡霜時，還是有些不自然地避開視線。

周鏡霜像沒事人一樣接過奶茶，說都行。

隻有杜月清露出點愕然，隨後連忙低頭，等表情壓下去了才抬頭，說去玩。

林嘉陽問：“我來安排？”

杜月清：“嗯嗯嗯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