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我認識的周鏡霜,值得世……(2 / 2)

周末,林嘉陽帶他們去爬山,吃農家樂,全程表現得和以往一樣,和周鏡霜相處好似也看不出尷尬。

杜月清不知道他們私下有沒有聊過,隻是當事人都沒什麼反應,她一個事外人更不好摻和了。

農家樂提供自主到菜園擇菜的服務,三人拎著菜籃,繞著菜地邊走邊挑。

杜月清想吃茄子,被服務員領著先到前頭去,剩下周鏡霜和林嘉陽在後頭慢悠悠地走。

周鏡霜專心致誌地挑菜,林嘉陽卻是心不在焉地偷瞟她。

其實他最近麵對周鏡霜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杜月清在還好,他可以正常和她交流,杜月清一走,他覺得自己換個手提籃都不自在,耳邊好似總響起她那句“我怎麼樣”。

她怎麼樣,他做不出評判,他隻知道自己那瞬間是極其驚訝的,像有人告訴他,太陽繞著地球轉。

驚訝過後是不解,以他的觀察,周鏡霜不應該是喜歡他的。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不清醒或者是出於某種衝動做的決定,但他保持理智,委婉拒絕了。

可拒絕的話說出口,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尤其看到她一下子變得落寞卻還勉強裝無所謂的臉色,心上更空了。

情緒有些複雜,一時間理不清,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話,隻能草草說送她回家來躲避。

她卻說:你剛拒絕了我,我有點泄氣,正常告白失敗的話,告白者應該不希望被告白者看到自己情緒不太好的一麵吧。

他說抱歉,她說沒關係,你情我願的事,強求不來,然後拎著沒吃完的糖炒栗子,一個人回家。

他不放心,跟在身後,看她一麵走一麵剝栗子吃的孤單背影,覺得自己真是該死。

因這份愧疚和尷尬,他不敢麵對她,隻好縮頭烏龜似的躲了許久。可和他們玩慣了,突然隻有自己一個人,生活一下子變得無趣。

給自己做了一個月的心理暗示,才敢重新出現在他們麵前。

其實他還有些忐忑,怕周鏡霜會疏遠他,怕會從她眼裡看到憤怨,但都沒有,她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他鬆了口氣,同時心裡卻隱約不舒服。他身邊那些告白失敗的,大多數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懨懨的,脆弱得很,提起對方名字就要眼紅,更彆說看到真人。

一切正常的周鏡霜讓他欣慰,但又有一絲絲不甘。

矛盾得很。

像現在,她泰然自若地和他相處,他心裡卻百轉千回的。

“鏡霜,”林嘉陽跟在她身後,打破沉默:“上次的事,我……”

周鏡霜直起身看他,“抱歉嗎?不用,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感情沒有強買強賣的,不用覺得抱歉。”

林嘉陽苦笑:“那以後還是好朋友嗎?”

“當然。”

他們吃了頓很和諧的午餐,飯後稍作歇息繼續爬山去看瀑布,在山頂看完日落才下山。林嘉陽仍舊將活動安排得沒有疏漏,他們也像沒有發生過那一個月的分開一樣,友情照舊。

但林嘉陽知道,終歸是有什麼不一樣了,比如他對周鏡霜。

還有兩個月期末考,林嘉陽知道周鏡霜請了家教,便沒再親自輔導她學習,隻幫她做了學習規劃和答疑。

有家教輔導和她自身努力,她的進步很明顯,考前的模擬測試,考進了班裡前十。但她覺得這樣的進步還不夠,訂正錯題後繼續啃書做卷子,拚命程度讓杜月清以為快高考了。

正式考試第二天,周鏡霜有點感冒,林嘉陽在考場外碰見她,她正靠在柱子上,大概是不舒服,閉目養神,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林嘉陽跑過去問她吃藥沒?

“沒,”鼻塞,聲音都變了,“不敢吃,怕困。”

林嘉陽用手背貼貼她的額頭,正常溫度,“沒發燒,頭暈不暈?”

“也不是暈,就有點沉。”

“要不彆考了,我帶你看醫生去?”

“不用,考完再去,我帶了清涼油,難受了會擦的。”

預備鈴響起,周鏡霜催促他回去。

“你彆硬扛,實在不舒服就和老師說,知道嗎?”

“嗯,我進去了。”

整場考試林嘉陽一直記掛著周鏡霜,生怕她出個什麼事倒在考場上。題目會做,他第一次將字寫得很潦草,好早點交卷去等她。但學校有規定,要最後15分鐘才能交,他硬生生多坐了十分鐘。

交完卷,他馬不停蹄離開教室,跑去醫務室買藥又跑回考場,考試已經結束了。林嘉陽左等右等沒等到人,問了人才知道她回宿舍收拾東西了。

他快步跑到女生宿舍,在宿舍樓前一棵大榕樹下看見她和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手裡舉著一封信,不知在和周鏡霜說什麼,周鏡霜露出為難的表情,加上身體不舒服,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回應後,男生突然上前要抓她的手,被周鏡霜一退撲空。

林嘉陽衝上去,握住她的手拉到身後,將她整個擋住,讓那個男生完全看不到她,“同學,鏡霜她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去看醫生了。”

話落將周鏡霜帶走,到校門口打車。到醫院,林嘉陽找地方讓她休息,他去掛號,醫生看完拿完藥,天已經黑了。

林嘉陽送她回家,途中不斷想起先前那個男生和他手中那封信。他知道那是什麼,可明明不關他的事,他卻沒由來生氣。

或者不是生氣。

他落後周鏡霜兩步,一步跨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腕,“鏡霜,你之前說的事,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