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幫天鷹教除掉了青鯊幫?”
我有些疑惑,若是單單想要淩雲宮在武林上失勢,這對於天鷹教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雪澈,明天就去和人家道歉。”
“什麼,要我去?”
“怎麼,難不成你想把你哥哥的婚禮搞砸?司馬公子不是不講理的人,況且,你殺了他那麼多的弟兄,就這點小事都做不來嗎?”我又躺到床上道:“明日就去,還要通知司夜準備禮品送到青鯊幫駐地,還要帶上雲溪的喜帖,就這樣還不能肯定他們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我的話,但是你要知道我這麼做絕不會害了淩雲宮。”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我可以聽到雪澈離去時的憤憤腳步。
醒來的時候,發現小鳶就伏在我的身邊,她守了我一夜。我儘量的小心不要吵到她,但她還是在我起身的時候醒了過來。
“回去睡。”我有些心疼的撫上她的臉。
“不了。”小鳶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道:“現在好像又找回了做探子時的感覺,幾個晚上不休息都沒有關係的。”
我歎了一口氣,之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
“上官公子。”那錦衣公子見我下樓,便突然起身道:“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傷口本來就淺,不礙事的。”我衝他笑笑:“司馬不必這般叫我,喚我重雪便可。”
我有些滿意的看到坐在旁邊的悶悶不樂的雪澈。
我坐在雪澈那張桌子上,不料那司馬流夜又趕來和我們坐在一起。
“不知重雪是否聽說過一本名為《戀雪》的劍譜。”他品著茶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著。
“重雪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曾聽聞。”我淡淡的說。
“《戀雪》為無涯穀上官氏持有,五年前眾武林豪傑為爭奪劍譜血洗無涯穀,從此便再也沒有《戀雪》的消息。”他突然看向我道:“重雪複姓上官,不知和無涯穀上官氏有什麼牽連?”
“隻是姓氏相同而已,並無其他。”
“那就好,重雪莫嫌我多嘴,最近又傳出上官氏重出江湖的消息,隻怕各大幫派又將蠢蠢欲動,隻求重雪好好保重自己。”
“多謝司馬關心。”
我心裡很是感激,雖然是剛結識的朋友,卻能如此細心,真的很感動。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司馬與青鯊幫幫主是什麼關係,能如此為他出力。”
“是結義兄弟。”司馬流夜低下頭回憶著:“那是在我八歲的時候隨父來中原經商時與他結識,之後定居中原也常常去看他。”
他很難過,我可以感覺得到,真是難以想象他居然會決定放過我們。
“那司馬之後打算怎麼辦呢?”
“準備回一趟平江,召集餘下的兄弟。”看到我有些擔心的表情他笑道:“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若是淩雲宮能將承諾兌現,青鯊幫自然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
我起身行禮道:“重雪在這裡謝過了。”
司馬流夜連忙扶我起來,搖了搖頭道:“死者已去,我也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隻想讓死者安息,青鯊幫的兄弟都是有家室的人,相信大哥也不會願意看到我為他報仇而傷了兄弟的性命。”
他回過身來望著我笑著道:“說實話,見到重雪總有一種看到故人的感覺。”
“那好啊,不如我們結為兄弟。”
“真的?”流夜睜大了眼睛道:“我十七了。”見他麵露欣喜之色,我也不由得笑了,司馬流夜的直率和我當年是一摸一樣的。
“我長你三歲,還不叫大哥?”
“大哥。”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膀,突然有些傷感。瀲兒若還在世的話,也該這麼大了。
我們的母親是當時豔冠江湖第一樂師陸鏡,不知為什麼母親不讓我接觸一點兒與武學有關的東西,我自小便開始學琴,而瀲兒則是學的上官家劍法。每日清晨,我都會坐在竹林裡撫琴,這時候瀲兒就會跑來舞劍,那時他還小,笨拙的樣子免不了要受我嘲笑。
“大哥,大哥?”流夜拍著我的肩膀,有些擔心道:“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說:“想起了小的時候,我的弟弟。”
“我也曾希望有個親兄弟,兄弟是一輩子也不會背離自己的依靠。”流夜淡淡的笑著。
“是嗎?”我平靜的說:“可我弟弟離開我已經五年了,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會回來的,總會回來的。”流夜兩眼彎彎盈盈如水道:“大哥,我就不再逗留了,就此彆過。”
“保重。”
我突然有些不舍,抱了抱他的肩膀。
這一路上雖然凶險,但也會有意外的驚喜。看著流夜在馬上衝我招手,我不由得想到。
這一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也許永遠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