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離 我又做夢了,上官瀲就……(1 / 2)

雪滿江天 萬俟若夢 4093 字 10個月前

我又做夢了,上官瀲就像是一條鎖鏈纏著我的脖子,令人窒息。在夢中醒來的時候,還是深夜,感覺到柔軟的被子,我知道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雖然我知道,自己在雪滿樓待著什麼事兒都不乾,依然瘦得可憐,但憑小鳶是根本不可能挪的動自己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小心的拉開房門,再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到了蕭亭軒的房門前,我卻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在外麵張望了一會兒,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我咬了咬牙,輕輕的推開了門。剛邁進一步,一隻手便掐住了我的脖子,接著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動作流暢得不像話,像個典型的劫匪。

不過可惜不是。劫匪的話,不可能一點聲響都發不出,好歹我是習武之人,一點兒微弱的氣息都是可以感應到的,這次恐怕麻煩大了。

我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也許下一刻他會毫不猶豫的擰斷我的脖子。過了一會兒,他卻小心的放開了捂住我嘴的手。

“哥。”

隻一個字,低沉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我立即就像定住了一樣,渾身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他那一個字抽光了,呆呆的看著麵前模糊的影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個聲音,我直到死都不會忘記,纏繞在我生命裡十五年的人,曾經我們的默契誰也比不了,那樣親近的人。可現在所餘留給我的便隻有深深地痛苦和憤怒。

“哥。”

上官瀲又叫了一聲,我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冷笑著,卻不打算應他。

“怎麼,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你還記仇?”

他放開我的手,氣息離我遠去,接著一盞蠟燭亮起,上官瀲站在窗前,一身雪白的衣服拖到了地上。他長高了不少,似乎比我還要高,眼角的淚痣在燭光下顯得更加豔麗。

“你不是想殺我嗎?”他走到我身邊,按住我的脈門輕笑著:“怎麼和五年前一樣弱,陸雲溪不是很喜歡你嗎?連武功都不讓你學?”

我轉過頭,不去看他。上官瀲的武功精進了多少,我不清楚,但他在走路的時候連聲音都不曾發出,這一點就夠可怕了。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上官瀲,自從那次無涯穀之亂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我曾以為他死了,可沒想到今天卻又見到他。

“你把亭軒怎麼了?”

“亭軒?就是那個書生?”上官瀲冷笑一聲道:“死了。”

“你……”我撲上去抓住他的領口,上去就是一巴掌。上官瀲似是有料到我會有此舉動,一個趔趄,神色渙散。這一掌帶著內力,著實不輕,我的手都麻的失去知覺。

上官瀲扶住額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慘淡的笑了笑。

“小雪,為什麼你的真心總是讓給彆人,卻從未讓我看看呢?”

他這一句話說的淒涼,細長的眉毛皺在一起,臉色蒼白,看得我一陣心悸。他是我弟弟,我們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卻何苦要鬨到如此地步。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歎了口氣。

“我何曾有過真心。”

話剛說完,突然一股力道逼得我連連後退,上官瀲抓住我的肩膀,手指幾乎陷到了肉裡,我猛抽一陣冷氣。

“你乾什麼?”我低聲吼道。

可他卻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麼,猛的把我推在到牆上,強大的撞擊幾乎讓我失去知覺。

“你不是不管我乾什麼都會恨我嗎?”他烏黑的眼睛裡映出我驚慌失措的臉,“反正總歸是要恨的,我還管這麼多乾什麼?”

我剛想開口,他的兩片唇便欺了上來,。我掙紮著,死死的咬住牙關,上官瀲突然掐住我的臉,我被迫張開嘴,他火熱的舌便伸了進來。他的舌瘋狂的占據著我的領地,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幾欲嘔吐。

“你讓我死。”我咬著牙對他說。上官瀲看我一眼,突然將一粒藥丸塞進我嘴裡。

“這麼想死嗎?可我還沒玩夠呢。”他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此時我已感到意識開始散去,頭昏昏沉沉的。上官瀲把我抱起來放到床上,他坐在我身邊,輕輕的撫摸我的臉。

“小雪,我帶你回家好不好?”他有些飄渺的聲音傳來。此時我已經說不出話,恍恍惚惚,好似夢境,隻是不住的搖頭,不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在馬車上,除了頭昏昏沉沉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想到昨晚的情形又不由的疑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我拉開簾子四處望望不見小鳶,便衝著趕車的人喊道:“這位小哥,這是往哪兒走啊?”

那人轉過身來,很是麵熟。

我坐過去拉下他臟兮兮的頭巾道:“你又搞什麼?”

“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小鳶勒馬停下說:“你怎麼睡在蕭公子屋子裡?”

“我也不知道。”我一臉無辜的搖搖頭說:“蕭公子怎樣了?”

“聽老板說,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可是真的?”

“恩。”我看著小鳶的眼睛,不由的放了心,又感到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荒謬之極,因為對於那個吻,我實在做不出任何滿意的解釋,也許那隻是個夢而已。上官瀲從來就沒有來過,想到這裡,雖然釋懷了,但心裡卻又有些空落落的。

過了兩個月,終於到了淩雲宮。我才意識到,那晚並不是夢,上官瀲真的出現了,因為我身上少了樣東西,那半塊玉不見了。那玉本是他給我的,現在他拿走了,也沒什麼不妥。可是我想起了亭軒,他是否還活著。不過我不相信上官瀲會殺他,因為我太了解瀲了,對他沒有一點兒意義的事,他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