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離 我又做夢了,上官瀲就……(2 / 2)

雪滿江天 萬俟若夢 4093 字 10個月前

宮內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的,我一個閒人實在是無事可做,有時候想找雪澈拌嘴都找不到人,更彆提雲溪了,連個影都沒有,倒是見了兩次紫苑,可每次見麵都是客客氣氣的,也沒什麼意思。

離大婚還有七天的時候,宮中更加繁忙了,連小鳶都見不到影兒了,我在屋裡收拾好東西,拿上劍,又留了張紙條,誰也沒給誰說,便下山到金陵去了。

因為知道亭軒會來這兒,所以我在街上亂逛著希望能碰到他。可結果到了最後一天我還是沒有見到他,不過我卻見到了司馬流夜。

“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笑著問他。

流夜搖了搖頭,淡金色的頭發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一雙好看的碧綠色眸子黯淡了下來。

“我回去以後,讓青鯊幫解散了,兄弟們經曆了這場滅門之災以後,都不想再乾了。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想要過安穩點兒的日子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要隨父親回南疆了。”司馬流夜淡淡的說:“父親說在中原已經夠久了,想要回故鄉去。”

我點點頭,心中有些不舍,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今天我來是要把這封信交給你。”司馬流夜拿出一個破舊的信封道:“這是整理大哥遺物的時候發現的,興許能幫上你的忙。”

我將信封收在懷裡,端起酒杯,想說些彆離是應該說的話,可覺得又有些矯情,索性就喝酒吧。那天我們都很高興,一直喝到了深夜。最後,老板不得不找來一幫人我們架了出去。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突然很難受,不知道是為什麼。明天司馬就要到南疆去了,雲溪就要成親了,雪澈也要接過堂主的位子到南方去了,而我依然要留在這裡,就像當年在雪滿樓一樣,不能出去,隻能待在院子裡,等著,奢求著有人記得我,來看我。隻因為我是上官重雪,無涯穀傳人,《戀雪》劍譜的持有者。

“流夜,你以後會不會回來看我?”等了許久也沒有人應答,我不由的大笑起來,“都走吧,都走吧,我不稀罕你們!”

我昏昏沉沉的站起來,瞥了地上的司馬流夜一眼,他雙頰泛紅,頭發淩亂的不成樣子。我拍拍他的臉,沒人響應,隻好再去敲酒樓的大門。

“你又乾什麼?”那老板不耐煩的又要關門。

“我住店。”

“我們這兒不提供住宿。”

我扔給他一錠銀子。他馬上喜笑顏開,我見慣了這種人,厭惡的彆過頭去。

“把他抬進去,好生照應著。”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司馬流夜,一個隻不過與我有一麵之緣的人,卻也是與我拜過兄弟,喝過酒的人。可到最後還是要分開的。我脫下身上的紅色袍子蓋在他身上。

“誰敢動他身上的東西,就等著死吧。”我回過頭瞪了那老板一眼。

“是是,放心吧,公子,絕對照顧得好好的。”

“還愣著乾什麼,快抬人啊!”

看著他們把流夜安置好了以後我才往回走,這時候已經快到天明了,我估計趕不上吉時了,看不到雲溪拜堂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看。

還沒走到淩雲宮便看到小鳶正匆匆忙忙的下山來,見到我以後更是用了輕功,一瞬便到了我麵前。

“你怎麼還在這兒?”小鳶拉住我手就跑,一邊道:“各個門派的人都來了!”

“乾什麼?時辰還沒到呢。”我看了看天邊逐漸顯現的一抹紅。

小鳶停下來將我仔仔細細瞧了個遍。

“渾身的酒氣,衣服也臟兮兮的。”小鳶皺著眉頭,眼看就要發火,她又道:“你莫不是叫人給打劫了?”

“沒有,隻是見了個朋友,一時高興就多喝了些。”我回答著,笑了笑了。

“快走吧,回去沐浴,換身衣服。”

被小鳶嘟嘟囔囔一路,我聰明的不答話,要是頂一句,估計她還要再說上十句。

看著小鳶拿來的暗紅色衣服,我皺起了眉頭。

“今天是雲溪大喜的日子,隻有新娘新郎穿紅色,我穿反而不好。”我衝他笑了笑說:“給我拿件白色衣服來。”

“小雪,白色是奔喪穿的。”

“就要白色的。”我一臉的認真,小鳶無可奈何替我更衣。

淩雲宮真的很氣派,幾乎把所有的大門派請全了,大紅色的綢緞鋪滿了整個淩雲宮,到處掛滿了紅色的燈籠,鞭炮聲在耳邊轟鳴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的歡笑。我看到這陣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轉身離開。但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一直都想見的人。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會場的一角,白衣勝雪,膚若潤玉,手上一把金色折扇,眉宇間帶著勝似春風般的和煦微笑——蕭亭軒。

我拋下在身後不斷呼喚的小鳶,擠進了人群。他也看到了我,衝我擺擺手,也擠進了人群。

淩雲宮的場地並不大,但我感覺卻走了很久,當我拉住他的手的時候,我笑了。真真實實是他,他沒有事。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