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手描繪的不止他的眉眼，還有他本該光輝燦爛的故事。”

一：

楊戩再來見你時，穿戴好了一身戰甲，而這天，正是你的生辰。

你愣愣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不算太早，天色已有些暗淡了下去，孤雁越過，帶著些日落前的昏黃。

“玄鳥因我而起，我當做些什麼的。”楊戩迎著那日光低頭看你，你眨眨眼，也抬頭認真看著他。

“那你的傷呢？”你知道他傷未好，如今穿上這戰甲便是要再去戰場廝殺，可他舊傷未好，又如何能保全自己呢？

“無妨。”楊戩說的輕易，靠近牽過你的一隻手，將來時便一直緊攥的東西交給了你。

你朝手中望去，那是一卷皮質盟書似的物件，你緩緩將它打開，看清了上方寫下的兩個大字。

婚約。

落款是楊戩自己的姓名，而另一邊空出的位置，顯然是留給你的。

“妹妹說女孩子都喜歡愛人親手編做的手鏈，今日是你的生辰。。。”楊戩頓了頓，似乎是猶豫了片刻才將手中的那串手鏈拿出放在你麵前。

是一串紅豆串成的紅繩手鏈，簡簡單單，還有點醜。

你實在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楊戩看著你這樣笑，於是又要將那手鏈收回去，被你及時抓住搶了過來。

“那楊二郎親手為我戴上吧。”你看著他，眼裡滿是愛意，楊戩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那串紅豆手鏈戴在了你的手腕上。

他是堂堂戰神，從未做過這種細活，起初拿著曬乾的紅豆穿孔都紮了自己好幾次，卻還是耐著性子將這串象征著愛意的手串做好了。

你並不嫌棄，相反，你珍惜的緊，楊戩馬上便要離開，再次相見不知是多久之後，這也做是念想一個。

“多久走？”你抿住下唇，猶豫著開口。

“明日。”楊戩見你不舍，上前將你擁入懷中，你忽然覺得自己與他像極了凡間最普通的一對夫妻，丈夫領命上戰場，妻子為丈夫送行。

“那二郎今日可留下陪小仙過這生辰？”你抬頭看他，心下有了想法，楊戩看著你笑，對你點了點頭。

楊二郎，今日許我自私一些吧。

你拉著他走進從前他起居過的庭院，那也是你的庭院，你知道這次他為不戰而戰，必定艱險無比，這一紙婚約是他給你的諾言，也是他承諾會保全自己的證明，可你到底也不知，這世間變化萬千，他楊戩何時才能兌現諾言。

“楊二郎，等這戰事平息，我們就在這葫蘆山後的梅花林裡拜天地成婚吧。”你看出楊戩情緒的不安，想來他對接下來的戰事也並無把握，於是故意跳開他前去複命的事，聊起了婚約。

“月亮不想在那三界招搖嗎。”楊戩想起從前其他神仙成婚時，三界更是一派歡喜的模樣，好不招搖，那陣仗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曉。

“你我二人的事，用不著那般多的人看著。”楊戩溫柔看著你，乖巧的沒有絲毫反駁。

“我要的是你，其他不重要。”你補充道，看清了楊戩眼底那隻小小的你。

“好，聽娘子的。”今日的楊戩格外乖順，自知是要分開好些時日，不常開口，眼神隻盯著你的身影到處轉。

你在木櫃裡拿得一壺瓊漿秋葉釀，又帶來兩盞酒杯放在楊戩麵前。

“楊二郎明日既要走，今晚便少喝一些。”你為他斟得半杯酒，又將自己麵前這杯倒滿。

你未曾見過楊戩飲酒，自然不知他對酒量，刻板酒的他這般不嘗酒香，當是喝不太多酒的，果然，楊戩抬起酒杯抿得一口便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