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叫你娘子,如今順應當下,該喚你一聲夫人了。”盒子被小心打開,裡麵盛放著的事一枚定製的銀色戒指,和一隻比千年前好看多了的一串紅豆手鏈。
一:
自從恢複了神憶,你便又成了從前那副隨性釋然的模樣,連平常那副貪財的欲望都減少了許多。
而楊戩則被老康他們戲稱,身上終於少了千年來怎麼也去不掉的寡味。
畢竟自家男人是開銀行的,確實不太缺,於是你暫時放下了有色圖畫的職業,不太情願的重新為“梅山銀行”的宣傳重新畫了一張。
既然楊戩那麼受歡迎,還招來了不少顧客,乾嘛要換?但麵前的楊戩滿臉愁容,一副被輕薄了的良家婦男模樣,生生將你的不情願憋了回去。
也罷,自己男人自己哄。
你無奈擺手,重新從桌麵抽出一張白紙準備開始新的設計,既然不能用男人作為招攬客人的手段,那就隻能是。。。。。。
你還未曾下筆,心裡再度將女郎曼妙的身姿想了個遍,楊戩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一掌擋住了你正要作畫的白紙。
“女郎也不行。”你無語,他肯定又不講武德的偷看你的想法,於是你凝聚了些靈氣在自己的靈識周圍,加強防衛,生怕再被他看到些不該看的。
“哦。”你癟嘴,待他將擋住白紙的大手拿開之後才洋洋灑灑的下筆,草草打了型,沉香和嘯天正好走了進來,看著站在一旁扶著下巴沉思的楊戩和還在放肆書畫的你好奇的湊上前來。
畫麵是妖嬈的。。。
嘯天。
此時現場除了洋洋得意的你之外,兩人一狗陷入了沉思。
“不如我們先放一放,宣傳圖不著急的。”楊戩一時有些語塞,拚命眼神暗示沉香配合自己,沉香手下用力,將欲要跳起嚎叫的嘯天死死壓抑住。
“是啊,舅媽,你不如坐下同我講講我母親的事。”話已到此,你功成名就般的放下手中筆,好容易壓下嘴角滿意的笑容才抬頭看向沉香。
“好啊,我一一講給你聽。”旁邊的嘯天被壓得疑惑滿頭,她隻知道你畫了她,正想興奮的跑來撲你便被沉香毫不客氣的壓製住了。
“阿嬋從前可是比你舅舅還淘氣呢。”你講起楊嬋,想到從前與楊嬋相處的種種不由笑了起來。
楊戩未曾再說話,也隻是嘴角帶著笑意同你坐在了辦公室內的小沙發上。
你走到沙發前坐下,還不忘摸了把嘯天毛茸茸的腦袋。
“你母親小時候的事還是她親口同我講述的,比如小時常常打不過大師兄,便和你舅舅一起去牆角畫小人畫解氣。”你想到楊嬋同你說起這事時的神色,滿滿都是對童年的回憶,隻是說到這時,對麵的沉香看著你身側的楊戩不小心笑出了聲。
“咳咳。”楊戩略帶尷尬的掩唇咳了兩聲。
他在沉香麵前從來都是那牛哄哄的戰神舅舅,如今被你一語戳破,毫無麵子的回憶起小時候,還偏偏是打不過背後畫小人解氣的事。
“當然,你舅舅可是個實打實的妹控!”你越說越起勁,完全不顧及楊戩在一旁已經算得上十分刻意的咳嗽聲,繼續笑眯眯的對著沉香講述。
“阿嬋告訴我,她的第一盒胭脂,就是你舅舅某日偷偷下山去集市上買來哄她開心的。”沉香的確沒想到母親和舅舅還有這些過往故事,麵上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楊戩在一旁咳得差點閉氣。
你敷衍的伸出一隻手象征性的拍了拍楊戩的後背,轉身盯著眼前已經張開不少的沉香心裡滿是感慨。
“沉香,你小時候可醜了。”你看著沉香如今足矣吸引一眾迷妹的五官又想起來他出生時候那小小一團的模樣,表情沒來由的沾上了一絲嫌棄。
“?”沉香挑眉,實在沒料到你話鋒轉的這樣快,這一轉還這樣嫌棄。
“現在能長的這麼好看簡直是奇跡。”你感慨的嘖嘖兩聲,旁邊的楊戩也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沉香沒頭皺的更緊,耳朵被說的沾染一層紅暈,惱羞成怒。
“不能再想了,醜死了,要吃不下飯了。”眼前的畫麵時千年前接生出現時看到的那團小嬰兒,你別過眼,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舅舅,你管管舅媽!”沉香實在忍不住,看著一臉隨意的楊戩表示自己被傷到了。
“所以我發誓這輩子都不生小孩,我實在不能保證會不會剛生下來就嫌棄的把ta給丟了。”你繼續道,絲毫不顧及麵前沉香的死活,楊戩終於有了動靜,撐起身子也隻是麵色嗔怪的盯著沉香看。
“?舅舅你瞪我乾嘛?”沉香簡直不能再冤,掙紮無果後放棄掙紮。
“所以以後你就是我小孩了。”你信誓旦旦,沒看到楊戩一臉占到便宜的神色朝沉香挑了挑眉。
沉香:(眼神躲避)
說來這孩子真是越發像阿嬋了,曾經想當做珍寶一般對待的孩子,如今經曆這般非人待遇,好歹還是回到了親人身旁,你更加堅定了要替阿嬋好好寵愛沉香。
“我與你母親曾給你取了一個小名。”你忽然想起這回事,想來還是覺得可惜沒等來楊戩這個親舅舅的取名,此時說起也是感慨萬千。
“什麼?”沉香探頭來問,暫時放下之前的話題恩怨,沒了從前疏遠冷漠的叛逆少年模樣。
“阿福。”你將名字說出口,又想起你親手養大的凡人阿福,自恢複神憶以來,你便總是能在沉香的身上看到阿福的影子,也許是性格太像,阿福入了世間輪回,你也便將沉香當做阿福那般對待。
“阿福。”沉香小聲念著這無比熟悉的名字,兒時的記憶不多,但聽到這個名字依舊能回想起來一些瑣碎的片段。
“是啊,其實我也給你給你取了一個,沒選上,怪可惜的。”沉香難的感興趣,眼神示意你繼續說下去。
“栓子。”
沉香:“。。。。。。”怪不得沒選上。
一樣的沉默,一樣的尷尬,你癟了癟嘴,表示無奈。
“你出生時阿嬋讓我我寫信給你舅舅,叫他給你取大名,不如你問問他給你取的是什麼。”你不太服氣,將眾人的目光強行轉移到了楊戩的身上。
楊戩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拿著杯子喝了好幾口水堪堪將喉間刻意咳嗽的乾澀掩過才幽幽開口。
“這名字算不上太好,但也是我與戰場上的戰士們想了很久的。”楊戩這樣講來頗像賣關子,沉香好不容易從你這邊緩過來,又滿懷期待的盯著自家舅舅,想在他口中說出個好名字出來讓你感到羞愧一些。
“劉帥。”楊戩說的格外認真,說完還不忘得意洋洋的看向你,表示求誇。
怪不得這兩人能在一起。沉香無語到了極致,要不是楊戩是哮天主人,他差點就要關門放狗了。
“我還有事。”沉香悶悶吐出這幾個字,毫不拖泥帶水的提起哮天出了辦公室的門。
相比於栓子和劉帥,沉香這名字簡直稱得上是文化與藝術的結合,反正現在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二:
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信,至少在守護自己尊嚴和維持人設這件事上楊戩很是賣力。
“所以這布老虎明明是我送給阿嬋的禮物,沉香出生後,阿嬋又給沉香當了玩具,怎麼現在又到了你那裡?”你很是不解,知道此事蹊蹺,卻見楊戩將那掛在鑰匙扣上的布老虎舉起看了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開口說道。
“哦,沉香長大了嫌幼稚,送給我的。”你半信半疑,縱使不信,沉香對於母親送的東西都那麼珍惜,怎麼到了你親自做的布老虎就嫌幼稚送人了?
本來你沒當回事,直到一日你隨哮天打鬨完,隨老康眾人一同去了楊戩自己的房子裡聚會,找廁所時誤入他房間,然後看到了窗台上懸掛著的那串風鈴。
這不是你從前送給沉香做出生禮物,親手製作並掛在搖籃之上的風鈴嗎?怎麼也到了他這裡?
答案你未曾知曉,隻在幾人都圍坐在一起訴說從前時挑起了話題。
“你怎麼那麼多我的東西啊?”你無意發文,伸手從桌子中間的果盤裡挑出一塊菠蘿吃。
“哼。”楊戩尚未開口,旁邊的沉香一聲氣音滿是嘲弄的意思。
“不過是坑蒙拐騙拿到手的。”楊戩在此掩唇咳了兩聲,示意沉香彆說了,你滿臉問號,心道這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如今楊戩那副清冷君子的模樣在你心裡算是摔得一地稀碎了。
人果然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