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論語·為政篇》
喬曦看著傻了眼的陳陸山,拿著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無奈地提醒他道:“但是陸山你的能力也是有用處的,畢竟雷達也隻是一個二維定位手段,如果不是你的能力,我們也不知道白榆會在哪裡,甚至無法確定會不會在空中或地底。”
“哈哈,隻能說還真是白榆說的那樣,喬姐不愧是喬姐!”聽罷,陳陸山才回過神來,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不失尷尬地笑道,就連因思慮白榆而繃緊的神經也由此稍稍放鬆了些許。
喬曦倒是習以為常,擺擺手,雲淡風輕地說道:“也沒什麼,《論語·為政篇》有言,‘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我隻是會一點簡單的觀察與側寫罷了,不足稱道,還得看你跟楚常的超能力才行。”
話及此處,三人也差不多調整好了狀態,楚常抬手散去月夜,又如法炮製招來道道月華化為光軌承載眾人移動,喬曦手拿手機定位方向,而陳陸山則放出綠芒擴大感知,全力尋找青梅竹馬的所在之地。
一路上披荊斬棘,戰儘邪魔,所向披靡。而正所謂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且令日禦多加驅策,其座駕尤迅幾分……
——·——·——·——·——·——·——
當陸白榆重新睜開雙眼時,便看到三人已經在被破去一麵舊牆的老房裡四處搜尋探索,不放過蛛絲馬跡,希望能勘破更多有關敵人的信息。
她正想開口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喉頭湧上的一股股猩甜便膩得她無法開口。是了,她這才意識到,昏迷前她“看”到自己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昏黃老舊的破敗房間裡,除了快枯竭乾涸板結成墨塊的墨水和失水氧化發黃發臭的米糊,確實還有潤喉解渴之物,那就是似有似無又好似無處不在的要滲出的鮮血!而她陸白榆,差點就要作為受害者倒在祭壇上了!
“但所幸我還活著,不是嗎?”儘管感覺似乎忘記了什麼,但陸白榆想到自己最終還是從那所老房裡活了下來,還是由衷地露出了笑容,不顧喉頭疼痛也要快意地咯咯笑著。
“白榆!你醒啦!”而這咯咯的笑聲雖然小,卻還是逃不過陳陸山初步覺醒能力所帶來的強力聽覺,他一下子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急忙忙走過來,關切中又帶著一絲怯懦地問道:“你還好嗎?唔…你還記得我嗎?”
“你要是還裝作不認識那就太傷人心啦,陸白白”,聽到陸山激動的聲音,喬曦也轉過身走上前來,笑意盈盈地說道,“要知道我們陸山可是一見到你消失前所在的紅房,便立刻向楚常要來一把重斧,啪的一下便轟碎了牆壁呢!”這是要以一如既往的調侃衝淡陸白榆死裡逃生的驚恐餘韻。
就連剛認識另外三人的楚常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無論是什麼險境,活到現在也暫時是安全了,也讓他們四人得以放鬆一會兒,從而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而陸白榆也正是被這種氛圍感染,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骨子裡便不會輕易被艱難險境壓垮。“隻是那可真疼呀”,她抱怨道,“可惡,不要讓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不然我一定給這家夥點顏色瞧瞧!”後幾句陸白榆甚至咬牙切齒的,鼓足了氣勢,是從後槽牙裡蹦出來的宣戰之語。
她又艱難地抬起手,像是要摸摸青梅竹馬陳陸山的臉頰,說道:“哎,我記起你來啦,儂就不要似以前那樣子苦著張臉啦~”但在她的手要碰到他的臉時,又輕輕地把他推開來,嘟噥道:“近…太近了……”
楚常倒不像在一旁磕得要笑嘻的喬曦那樣快昏了頭,蹲下身,一臉嚴肅地對陸白榆說:“陸女士,你剛死裡逃生,全身都是傷,建議還是靜養為主吧。我的月光雖然能加速傷口愈合,但你失去的肉身元質終究無法迅速獲得補充,接下來幾天,氣血不足,身體虛弱都會是你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