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去療養院?”
朱厭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想要什麼,反正他隻知道提出自己的要求等著孟令玉滿足就行對吧?
沒有人能夠逃過他的魅力,對,沒有人。
隻可惜,這次孟令玉根本不打算慣著他。
“直接去療養院。”
朱厭聽到後牙都快咬碎了,孟令玉也不知道發什麼病,怎麼樣這樣了都要來這個破療養院?!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擔憂,可還來不及等朱厭再說什麼,車已經穩穩停在了療養院的大門口。
這地方如果不是大門招牌上寫明了“修業心理療養院”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說這是什麼歐洲風情度假村都有人信。
但朱厭並不喜歡這裡。
站穩之後,他的視線掃過這些仿建西式教堂的建築群直皺眉,最後隻能小心眼地用自己那貧瘠到不能再貧瘠的詞彙抱怨著這裡:“一堆老土的不能再老土的建築,拙劣的審美,還有這是什麼味道?惡心死了!怎麼配得上我!”
聽著朱厭的聲音,孟令玉腳步絲毫沒有停滯,“這都約好了時間見麵,臨時爽約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實在待不下去,可以跟司機說一聲,讓他送你回去。”
雖然這麼說著,但孟令玉心裡卻覺得很奇怪,明明已經通過電話預約了,而這也並不是孟令玉第一次來,以前療養院院長袁修都會來迎接他們才對,今天怎麼這麼等了半天也沒人來?
說起來袁修這個人……
她記得袁修原本是Y城最大的醫院院長,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來到了M城。
認識他還是因為袁修突然要在M城城郊土地上建造這個所謂的高端療養院,恰好土地所有者是孟令玉,為此袁修特地旁敲側擊地找過她了許多次。
原本孟令玉隻覺得這種項目等於做慈善,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不對,但在死了幾個管家之後,她覺得有必要來調整一下。
朱厭皺著眉不情不願地跟了上來,像一隻自己跟自己較勁還莫名其妙輸了的小狗一樣,說實話,孟令玉覺得他還挺惹人憐愛的。
穿過走廊,看似和煦的陽光照射在二人身上,但卻沒帶來一絲暖意。
已經走了快有十分鐘了,結果硬生生沒有碰見一個人,無論是病患亦或者是醫護人員都不在,整個療養院安靜的可怕。
忽然麵前跑出來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年輕女孩,踉踉蹌蹌地差點撞上孟令玉。
孟令玉一邊護住自己的肚子,一邊仔細端詳著這位突然出現在視線中的不速之客,女孩麵色蠟黃,黑眼圈與血絲濃重,神情恍惚行為舉止也因為口中喃喃自語顯得瘋瘋癲癲。
孟令玉直覺女孩不太對,也不想激怒她,隻能小心翼翼地靠近安撫:“我們不是什麼壞人,你沒事吧?”
撞到人之後女孩也毫無反應,她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孟令玉的安撫好像短暫地讓她清醒了一下。
在發覺對麵不是療養院那群瘋子過後,她情緒迅速崩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們快走,不要來這裡!!!”
女孩的聲音卻在看到朱厭之後截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就是尖叫,她看到朱厭的目光並不是正常的癡迷瘋狂,反而是深深地恐懼和忌憚。
“你怎麼在這裡?!!!你們都是一夥的?!!!”
孟令玉皺眉:“你們——認識?”
這年輕女孩不是彆人,正是被係統挑選中的天崩開局參賽選手冉夏。
冉夏覺得自己真是倒大黴才被這鬼係統選中,看好的窮苦少女人設不僅沒有撈到什麼同情分就算了,還被趕到比地獄還可怕的療養院裡。
一進療養院大門那個對冉夏動輒打罵的壯漢立刻消失不見了。
還沒給她喘口氣的機會,迎麵就跑出來個精神狀態很差渾身血汙的醫護人員,上來一把就將冉夏按倒,掐住了她那纖細的脖頸。
醫護人員手勁大的驚人,無論冉夏如何努力地掙紮也無法掙脫,不僅如此,他就跟個野獸一樣歇斯底裡地咆哮著:“他是我的!你們誰也搶不走,都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視線逐漸模糊,她甚止幻聽到了自己血管炸裂的聲音,瞳孔不住地渙散,她嗚嗚地哭著,發出了死前的悲鳴。
就在冉夏氣力殆儘,即將放棄掙紮的時候,原本死死卡住她脖頸的人卻突然手上的勁頭一鬆。
稀薄的空氣進入到肺腔,冉夏又多了一絲力氣,那人又開始用勁,明明能乾脆利落地殺了她,卻偏偏要這麼折磨她。
冉夏模糊的視線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層層人影,他們在往自己這邊靠近。
“救——救我!!!!”
冉夏不想死,求生欲讓她不知道怎麼的,又生出了一分力氣,她掙紮著向那群人影求救,企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等等——這群穿著病號服的人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金屬反射的光線幾乎要晃瞎冉夏的眼睛,等她意識過來後,那些人拿著凶器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了。
等冉夏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能夠正常呼吸了,可她卻恨不得自己瞎了。
因為那些病患都在麵無表情仿佛機械一樣地將那些凶器就都砍在了那個瘋子身上!!!
瘋子瘋子瘋子瘋子都他媽的是瘋子!!!!
整個世界隻剩下她沉重的心跳聲,前一秒要殺害自己的人突然被亂刀砍死,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
血,到處都是血。
一陣冷風吹過,冷意讓冉夏那原本像一攤漿糊的腦袋清醒了些,隨之而來的感覺就是痛,好痛。
那具還保留著餘溫的屍體啪地一下子了重重的倒在了自己身上,冉夏能夠感覺屍體緩緩流出的血液浸濕了自己的衣服。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屍體,可就在她的手觸碰到那具屍體的時候,那見鬼的屍體就像被融化一樣迅速消融。
該怎麼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