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沒辦法睜開眼睛去觀察那些人的麵部表情,但是他很確信自己在一聲尖叫後看到了女鬼手裡捏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肉。
三個人,三聲尖叫。
但白肆隻聽到了一聲,女鬼,有人死,那麼到底死了多少個人?
最壞的可能就是這三個人其實都已經死了,可隗璧明明被朱厭蠱惑了啊!難不成男主的能力對鬼魂也奏效嗎?
可惡,現在這個情況,他沒有辦法睜開眼睛,對於漫畫之前療養院部分的描述他現在也沒辦法確認,導致如今這個情況很難在這堆人裡麵分辨出來誰是人誰是鬼。
還有種最壞的猜測就是,這個餐廳,除了男女主和他以外,已經沒有活人了。
似乎是看出來白肆心裡所想,孟令玉笑了一聲:“彆說女鬼了,我看你現在確定自己還活著嗎?”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這裡的故事很簡單:我砸開了酒缸,救了男友,然後回房,什麼尖叫聲半點沒聽見,也和你們完美錯過。”
她站起身,“女鬼不女鬼的冤有頭債有主,躲也躲不過去,大家繼續該乾嘛乾嘛,該找線索找線索。”
“朱厭,走。”
孟令玉離開的背影突然停頓了一下,“看見你的名字和我認識的人有點淵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想太多的人往往會忽略最本質的東西,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抵是這個理。”
白肆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死死摳住桌布,幾乎要將那華貴的不了摳出一個洞來。
另一頭,朱厭卻十分不解地在孟令玉身後問:“令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蠢貨,你當然聽不懂。
孟令玉這樣想著,卻沒有將罵人的話說出來,而是循循善誘著朱厭:“你看,我們能確定的就是昨晚砸酒缸,然後白霧出現對吧?”
“對。”
“我們也沒有辦法確定那個白霧就是女鬼,回到房間後你有聽到尖叫嗎?”
“沒有。”
說著,他們到了昨晚陳和風為孟令玉準備的豪華客房,孟令玉走進去就看到自己的行李被整整齊齊放在那裡,還有一個屏幕在微微發亮的手機。
她將門一關,走過去拿起手機飛快地瀏覽著裡麵的內容,還不忘給朱厭解釋:“後麵的故事裡麵一共出現了四個人:燕子石,吳向陽,唐穎穎,還有白肆,他們的記憶有共通的也有違和的。”
手指快速劃動,最後停在了那文件最後一行字“陳和風不知所蹤”上。
“他們之間的選擇看似很多,無非就是誰是內鬼,在這些人的記憶裡麵,疑似的死者毫發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並且聲稱自己才是死了的那個人,想想也夠驚悚的。”
“可是對於我們兩個而言……最穩妥的想法就是這四個人其實都死了,隻不過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朱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所以你的意思說那四個人都已經死了?!”
孟令玉這才抬頭看他:“我沒有這麼說。隻不過防著點不是什麼壞事,讓他們區分出來誰死誰活才更安全。”
朱厭卻完全不管這些,他兀自開心著,整個臉都因為快意綻放出驚人的美麗。
“我就說沒有人能夠逃過我的魅力,就算是鬼又怎麼樣?活著的時候是廢物,死了也是廢物,還不得乖乖聽我的話!”
“……”
本來想安慰一下朱厭的孟令玉沉默了,彳亍口巴,朱厭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淺薄。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朱厭一下子警覺,可他那本能又提醒他不應該太多乾涉孟令玉,畢竟……
孟令玉好像也沒有管過他。
朱厭著急,他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直到看著孟令玉拿著手機走出房門的背影才喃喃張嘴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要去哪裡?能不能……帶上我……”
隻可惜,這句話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小到一陣風吹來就散了。
孟令玉的目的很明確,她要找陳和風。
其實,她也不是多麼擔心這個酒莊門口所謂能炸平一個山頭的炸藥,這些人如果真的想讓她死應該和那十幾個管家一樣臥底身邊利用意外下手。
搞這麼一出,哪怕地麵都是炸彈,這些人也沒辦法操控天空,對孟令玉來說,調度一架直升飛機逃出生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留下來,更多是為了探究——
到底是誰布了這個局。
雖然那些人自作聰明地安裝了信號乾擾器,但市麵上的這些東西對她的手機根本沒用,在得知陳和風名字的第一時間她就讓人徹徹底底調查了陳和風。